
吴健雄个性如旧,对孙多慈,仍摆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而且对她是实实在在的关怀。
孙多慈租住的房间,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是一栋二、三年代的旧大楼,底层,又小,又阴暗潮湿。吴健雄看了很不滋味,当时就让孙多慈把房退了,要她随自己住到里去。孙多慈百般推辞,高低不同意。但第二天,吴健雄还是开车过来,强行把她接走,并腾出一间既宽敞又明亮的大房间,给孙多慈做卧室兼画室。

当时孙多慈正准备去法国巴黎国立美术学院继续深造,因此没日没夜地强化法语,这边画笔一放,那边咕咕噜噜就死背法语单词。吴健雄觉得她这种方法太呆板,缺乏互动性,便在哥伦比亚大学请了位教法语的老太太,专门对她进行口语辅导。
为筹集到巴黎深造的费用,孙多慈在美国,既没有教授架子,也没有画家架子,只要是有收入,什么样的工作也不推辞。有一阵子,一早起来就背着工具往外赶,在周边一些小餐馆,画那种大红大绿粗俗到家的广告画。吴健雄先还为她感到高兴,以为收入很高。后来在家休息,烧了两个可口的菜,就让袁家骝开车她送去。袁家骝在餐馆与老板聊天,这才得知,画这样一幅广告画,只有100美元的收入。
“算了算了,我们不画了!你就呆在家里给我画好了,一幅画给你双倍的价格,200美元,这总可以吧!”吴健雄冲着她大声吼到。
孙多慈非常感动,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但泪花始终在眼中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