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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论】统一台湾三部曲：持之以恒 + 水到渠成 + 偶发事件
多维新闻专访之一：
解构独派论述 习近平必须直面的考验
2018-04-02 22:28:35
整个三月，大陆之变令世界应接不暇。从三中全会的罕见提前召开，到包含取消国家主席任期制的修宪之举，再到两会期间陆续对外公布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以及后续将很快出炉的党的机构改革。而贯穿于大陆变局始终的，则是对岸的警惕、不解甚至焦虑。警惕着不时而起的武统论，不解习近平为何要"黄袍加身"，焦虑着台湾这个近乎打完了手中的牌却依然没有筹码的"国家"该何去何从。
针对大陆在这一轮改革中推出的惠台31条政策，以及中共对台事务的一系列新的布局，多维新闻专访了清华大学台湾研究院副院长巫永平。巫永平认为，现在要理直气壮地把统一提出来。正式启动了统一的进程后，除了31条具体的措施，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措施出来，包括在意识形态领域对台独论述的解构。本访谈共分三个部分，此为第一部分。
中国大陆正在推行一系列惠台政策，让在大陆的台湾居民获得与大陆居民同等待遇（图源：新华社）
多维：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了"惠台31条"：逐步为台湾民众在大陆学习、创业、就业、生活，提供与大陆民众"同等待遇"。这样的对台政策，在台湾岛内引发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响，一种认为这是在挖台湾的高端人才，是"笨台"之举，是"裹着糖衣的炮弹"；一派相对理性派认为，此举对台湾来说可谓"远水解近渴"。对此你有何评论？
巫永平：关于31条，北京现在都说惠台31条，我认为惠台把31条的意义和位阶大大降低了。更准确地讲，应该是对台31条。惠台31条的本质是同等待遇，同等待遇的本质是国民化，我们说两岸一家亲，31条是真正比较全面的落实，从大陆的角度来说，台湾老百姓和大陆老百姓是一样的。我怎样对待大陆老百姓，就怎样对待台湾老百姓。没有比这更高的待遇了，这就是国民化。
另外31条开启了一个新的统一模式，也即先融合再统一，解决香港问题是先统一再融合。因为当时在殖民地的状态下，没法融合，只能先统一再融合。1997年到现在20多年了，香港发生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很多是难以避免的。回看两岸的情况，决定了跟解决香港问题的解决思路不一样，是先融合再统一，而且必须这样，未来统一的代价才能更小。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此融合的基础上，统一以后的问题会更少。31条就是先融合再统一的具体推进。而且统一之前，先是单向融合，以后条件成熟了再双向融合直至最后实现统一。融合为统一创造条件，融合到一定程度，统一条件形成，就自然形成统一，这是代价最小的统一。
多维：我们看法可能更进一步，认为中国大陆已经启动了对台统一的进程，只不过没有说出统一这两个字，31条很明显就是用了统一的思维，处理尚未统一的两岸问题。我们把31条和最近以来的军机航母绕台这样的动作，以及放开体制吸纳台湾精英放在一起看，很明显大陆已经开启了统一的进程。
巫永平：我觉得这不叫统一，统一是有具体定义的，无论是双方签订一个东西结束分开的状态，或者通过单方面武力的方式把对方强行拿过来，才叫统一。统一是有具体定义的，之前的过程，可以说做统一前的准备。
多维：这样会否将统一形式化？
巫永平：统一肯定是要形式化，而且形式很重要的。香港回归，总先有形式才有实质。如果把统一分为广义和狭义，那么广义上可以讲统一，但是狭义的统一也必须要。
多维：能不能说是不统而统？第一个"不统"是广义上的、是强调形式的，第二个"统"是狭义上的、是强调实质内容的。2035和2049实现两岸统一，现阶段是为了统一而服务的铺垫和准备。
巫永平：把实现国家统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相结合，统一有时间表，只是官方不去说。在对台关系中，包括马英九8年执政期间，大陆为了配合国民党，有意回避统一，这进一步强化了台湾内部一种政治正确的氛围。现在这种气氛已经形成，而且对大陆很不利。所以，我认为现在要理直气壮地把统一提出来。就像你们说的，正式启动了统一的进程后，除了31条具体的措施，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措施出来。
这之外，还有另外的工作要做，比如去构建一个论述。这个论述的目的是去说服台湾的老百姓为什么要统一？为什么两岸要走到一起？这个工作到目前为止是大陆的一个弱点。但这个事情越早做，越有利两岸关系发展，越有利改变台湾老百姓对大陆的认知。现在基本是靠实际好处吸引，这些远远不够。
多维：这个论述在解构的时代非常困难，尤其是在两岸分治了70年的情况下。
巫永平：的确是很难，但不能因为难而不做，越难越要做。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台湾自李登辉以来，独派势力的论述非常成功，持续不断做论述，影响台湾老百姓，尤其是年轻人。这是大陆巨大的考验，中国共产党在意识形态方面曾经非常成功，现在能不能建立一套论述去解构独派的论述，必须做，不得不做。
（原文刊载于《多维TW》第029期，更多内容敬请查阅）
未完待续
多维新闻专访之二：
武统还是和统 台湾没有第三个选项
2018-04-03 22:22:23
整个三月，大陆之变令世界应接不暇。从三中全会的罕见提前召开，到包含取消国家主席任期制的修宪之举，再到两会期间陆续对外公布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以及后续将很快出炉的党的机构改革。而贯穿于大陆变局始终的，则是对岸的警惕、不解甚至焦虑。警惕着不时而起的武统论，不解习近平为何要"黄袍加身"，焦虑着台湾这个近乎打完了手中的牌却依然没有筹码的"国家"该何去何从。
针对中共一系列惠台政策的推出，以及促统工作的进一步推进，多维新闻专访了清华大学台湾研究院副院长巫永平。巫永平指出， 在统独问题上，未来台湾民众没有选择，统一是唯一的结局，人们只能在武统和和统中进行选择。本访谈共分三个部分，此为第二部分。
对于台湾而言，独立不会是其未来的选项（图源：多维记者/摄）
多维：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其实总结起来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政策方面继续推进31条包括后续；第二话语权问题，扭转独成为政治正确的氛围，过去由于各种方面考虑，话语权的空间被独侵蚀占领；第三是论述体系，这是最难的。
巫永平：大陆常说和平统一、一国两制。一国两制已经被妖魔化，必须要解决，要了解台湾老百姓80%支持维持现状，而妖魔化的一国两制被台湾老百姓认为是改变现状，其实最能维持现状的就是一国两制，但是这道理没说清楚。台湾老百姓以为他们可以选择，可以选择统，选择独还是选择维持现状。错了，只有统，未来结局只有统，让老百姓认清没有选择，在武统和和统之间选择。统一是未来唯一结局，是要一国两制还是一国一制？要以这种方式引导。
多维：但是很多人目前认为和统是不可能的，因为台湾缺乏统一的愿望，包括台湾领导人也包括普通民众，第二是两岸在宪政层面根本抵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完成和平统一的进程。
巫永平：从两个方面说，首先大陆对台政策是和平统一，第二是有没有可能以这种方式实现。怀疑，有这种认识不足为怪，这种看法要仔细分析，是否没有把两岸关系看清楚。实现国家统一是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其中一个任务，不是把统一单独拎出来，两岸统一是在整个国家实现现代化的背景下实现，在经济、社会、政治、人民生活水平、文明程度，中国在国际越来越往好的方向走。要放在一起，不能分开，其他不变，将统一单向推进的想法是错误的。
伴随这个过程，台湾老百姓对大陆的看法也会改观，原来看不起大陆，现在越来越看得起，到后来慢慢接受，统一的条件就会发生变化。台湾人心态对统一是最关键的，台湾人对大陆的看法和对自身的认知，原来认为先进台湾落后大陆，让台湾下一代认识到先进大陆对落后台湾，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多维：我们知道，在习近平现代化强国的总框架中，台湾只是占了很小的比例，政治、经济、改革、反腐、军队、外交各方面的考虑都优先台湾问题。但与此同时，台湾又是很重要的，因为国家没有完全统一，就很难说民族复兴。您怎么看这种认识？
巫永平：自己家的事没有能力解决，很难说服别人全面实现现代化，实现民族伟大复兴，必然要以解决台湾问题为前提，这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其中一部分。若没完成，很难说中华民族完全复兴。
多维：台湾很关注中共的修宪，在你看来，这次修宪对台湾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着统一进程也会大大提升？台湾舆论普遍认为，习近平会在任期内解决台湾问题。
巫永平：意味着台湾未来要面对更大的压力。大陆对台政策会持续贯彻下去。台湾要更认真去对待这个局面，不能去应付了。台湾现在基本是应付，得过且过就好。至于统一进程，按照大陆的框架下，统一是跟很多其他事情连接在一起的。
多维：但是他现在已经着力在推动了，包括国家的现代化，包括整个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包括在具体两岸问题上的各种政策的出台，也很明显在推动。
巫永平：肯定会持续下去，但是否会加速这个过程很难说。只是不会去中断，会持续下去。我们一直在说统一的时间表，但是有一点要非常清楚，统一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难度非常大，不是单一因素而是众多因素决定的。所以很难说习近平任内是否会解决。首先，习近平在任多长时间不知道；其次，解决问题的条件具备与否也不知道。说不定大陆做了很长时间的努力，条件还不具备，而某个偶然的因素出现，问题就解决了，毕竟历史是很多偶然性决定的。
多维：就像朝韩之间，包括朝鲜和美国之间，半年之前剑拔弩张，现在突然转暖。所以两岸现在的僵局很难说，会不会有偶然的一个事件就打开了。
巫永平：难说。有没有偶然事件，这个没法预测，如果能预测就是必然事件了。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就是在什么情况下，统一机会会出现，一定是台湾方面执政者，觉得有这个愿望，有这个必要。金正恩提出和特朗普去见面，一定是觉得有这个愿望和必要，因为拖不下去了，再拖下去，朝鲜就将垮台，这是被逼出来的。两岸也是这样，在民进党执政正常情况下一定没有这个愿望，但如果哪天内部觉得没办法了，觉得坐下来谈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一定走这条路，也是被逼出来的。如此来看，那就要看什么时候台湾内部出现了让执政当局无路可走，只有这个选择的情况，机会就出现了。
多维：也就是从两个层面来看，一方面是大陆可能会持续进逼，另一方面是台湾内部政治结构、经济状况会不断恶化，逼着当局做出改变。
巫永平：是这样。还有民意会不断往这边走，走到最后民进党会发现自己的支持者在减少，那么赶快放一下，一定是这么一个机会出现。只是现在还看不到那个时机的出现。
多维：时间倒回至 90年代，那时候谈的话，台湾说什么大陆都会同意，包括改国号，改国旗，都难说。今天再谈台湾已经没什么筹码了，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拿什么去谈？
巫永平：台湾政治人物都清楚。只是他们从政治算计角度出发，从整个台湾来说，时间越长越不值钱，每天都在贬值。但是对政治人物、政党来说不是这么理解的。他们考虑自己，考虑政党。
多维：的确，选举社会中，政治人物的想法和民众的想法是撕裂的，政治人物其实想得很充分，心里算两本账，首先是算怎样对自己有利，对党派有利，然后才去算对整体的政体有利。实事求是地讲，在当前的区域和两岸格局下，台湾想要独立是没有前途的，但是我们也希望台湾的民主制度不要因为两岸的统一把它窒息了，台湾社会政治的多元性是很宝贵的。
巫永平：这是台湾对中国人做的很大的贡献，而且花了不小的代价，去摸索这个制度。现在网民看不到这一点，会在网上乱喊。但媒体、学者就不能把自己降到网民这个水准了。
多维：对于现行民主制度，台湾民众十有八九也意识到了各种问题和伤害，比如对决策效率、经济发展以及社会发展。但这十个人里没有人愿意回到当时那个威权时代。
巫永平：这一点最关键了，大家都在抱怨这个制度有各种问题，但是再问一句，愿不愿意回到1980年代之前的时期，都不愿意。
（原文刊载于《多维TW》第029期，更多内容敬请查阅）
未完待续
多维新闻专访之三：
加强反独加快促统 中南海应做两手准备
2017-12-23 19:23:40
由台湾通过《公民投票法》修正草案而引发的担忧与批评，在刚刚过去的一周里持续发酵。有人直言，所谓的公投法不过是引火烧身法，民进党高举着“还权于民”的道德大旗，实则不计后果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各种妖魔鬼怪都可能出来。
面对此轮公投法风波，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震荡，北京究竟该怎么办？日前，多维新闻在北京就相关问题专访了清华大学台湾研究院副院长巫永平。在巫永平看来，一方面，大陆反独的各种手段、各种能力要进一步加强。另一方面，促统的进程要加快。大陆今天有更多的手段，有更强的能力做这些事情，包括内部的经济力量、军事力量，还有整个国际的影响力和资源动员能力。以下为系列访谈第三篇。
应对日益复杂的台湾岛内政治形势，中南海应做好反独与促统的两手准备（图源：VCG）
多维：在这个岛内互相利用公投，以及各种不确定之下，北京该怎么办呢？任由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吗？
巫永平：大陆有什么直接手段去干预，要求台湾取消这个法律？客观来说，《公投法》的通过增加了两岸关系未来的不确定性和风险。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未来两岸关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统一的结果。这是由大陆的情况决定的。
大陆发展到今天，已经拥有了强大的综合实力，未来这个实力还将进一步增强。所以台湾从中国分离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方面，大陆反独的各种手段、各种能力要进一步加强。另一方面，促统的进程要加快。大陆今天有更多的手段，有更强的能力做这些事情，包括内部的经济力量、军事力量，还有整个国际的影响力和资源动员能力。从各方面来说，大陆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台湾内部会有各种变化，但统一之前，大陆是没有手段直接干预台湾内部政治的。所以就台湾内部哪个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立法院通过了什么法，大陆会高度关注和警惕。但是这些不可能改变最终实现两岸统一的趋势，大陆对此有高度的自信。正是因为大陆的能力越来越强、手段越来越多，所以台湾尽管通过了《公投法》，也不敢就两岸关系的问题去付诸公投，就像民进党这次做的一样。
民进党要推动《公投法》是要改变原来的鸟笼公投，觉得原来的公投受限制太多，这个不能投，那个不能投。现在他们觉得这个目标实现了，突破了鸟笼公投。但现在还是个鸟笼《公投法》，因为那些最敏感的事情它是不敢公投的。如果是真正的《公投法》，任何议题都是可以公投的，但民进党自我设限，统独的议题不去碰，所以它还是个鸟笼《公投法》，本质上与原先的公投没有区别，只不过原来那个鸟笼非常小，现在突破了小鸟笼，但还是一个鸟笼，只是比原来大而已，是小鸟笼和大鸟笼的不同。
多维：而且民进党内部的一些人都觉得这是蔡英文在自找死路。
巫永平：蔡英文说这是一个胜利。我觉得她说这话时是底气不足的，她的心情应该是非常复杂的，她不得不说胜利两个字，因为这是她推动的事情。但推完以后会回过头来看，这不一定是一场胜利，很可能是麻烦的开始。
多维："美国在台协会"(AIT)主席莫健(James Moriarty)在《公投法》通过后会见了蔡英文，他担心修改公投法会引起两岸的重大误会。民进党有立委表示，美国方面会更容易听到大陆的说法，从而认为修改《公投法》就是为了推动台独。你是如何看待这一系列事件中，美国所起的作用？大陆真的会在两岸关系中对美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吗？
巫永平：莫健到台湾主要关注两个事情。第一个是《促进转型正义条例》，第二个就是《公投法》，这两件事都是美国担心的。《促转条例》是担心会去中国化，美国关心去中国化干什么？因为大陆一直盯着台湾去中国化的进程，到一定程度大陆就会有反应，大陆一有反应台海的平衡就要被打破，这就会危及到美国的利益。所以莫健这次到台湾要弄清楚《促转条例》到底是什么意思？去中国化想走多远？
另外就是《公投法》，这是更大的问题，潘多拉盒子一打开，未来什么可能性都会发生。莫健去台湾其实就反应了美国对于民进党现在正在做的这两件事情的担心，担心会走过头，会打破现在的台海平衡。所以需要去提醒和警告民进党。
美国在两岸关系中是非常微妙的一个因素。只要两岸之间平衡被打破，这个因素马上就会跳出来。平衡打破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形势恶化了，它就要跳出来。如陈水扁当年的急独行为是两岸关系陷入紧张，美国就视其为威胁到了美国利益，就出来阻止他。还有一种就是两岸走得太近了，平衡有可能打破，它也要跳出来。马英九执政后期，美国觉得两岸走得太近了、太快了，它又跳出来了，提醒台湾小心，不要走得太快。
蔡英文从去年到现在的表现，美国觉得基本是维持着平衡的，但现在正在做的事有可能会打破这个平衡，所以美国因素又开始出现了。我觉得未来美国对蔡英文不一定会直接约束，但蔡英文一定会在意美国人的态度，因为最后她所有执政的希望都寄托在美国的支持，取得美国的信任是她最重要的任务。美国现在开始有疑虑了，她一定会非常小心。
多维：中美台这三方，任何两方关系的微妙变化，第三方都会有所警戒。
巫永平：对。特朗普到大陆访问时，台湾方面就非常紧张，他们担心会不会有第四公报，台湾是否会被出卖。每一次中美领导人会面，台湾方面都开始担心。这是三方的一个微妙关系。
多维：在这三方里面，以现在这盘棋的一个局面来看，台湾应该是最着急的。
巫永平：在朝鲜战争以来，台湾一直就是美国手里的一枚棋子。蔡英文从五·二〇到现在对美国所做的就是最大化台湾这枚棋子在美国战略棋盘中的作用。她最新表态要加入印太战略，就是告诉美国："我是你手里的棋子，我愿意最大限度发挥作用，你得好好用。"她靠这个来获得美国的支持以强化与大陆抗衡的资本。
【完】
撰写：嘉崎 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