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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犀真言
在北京，台妹与大陆同事激辩“习主席的大新闻”
2018-02-27 01:36
这两天中国政坛的大新闻一岀，第一时间人们都懵了，2月25日我的朋友圈满评讽刺声，各种“吾皇万岁”“中华帝国建国纪念日，该放一个月假”的讽刺声。不过，在北京生活的奇妙之处在于，大家都炮火猛烈嘴巴利索，喊移民的喊移民、大呼“中国倒退”的更是所在多有，隔天人们照常上班，照常规划假期旅游，也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因为这样努力移民。在台湾圈子里，高喊“好恐怖，还是台湾正常”的也多有，然而大家继续默默在对岸当“异乡人”，没啥人因为这样包袱款款滚回去。
(对了，有位台湾学者气呼呼地在脸书上说，大陆人民还不反抗吗？别傻了教授，除非明天中共宣布不准人民吃小龙虾，大家才会造反。)
本台妹就是那嘴巴厉害、但也没滚走的怂货，当大陆同事找我讨论“国家主席任期取消”这件大事时我已经准备好大肆抨击一番。
“这是搞帝制，无限扩权的象征，万一有国家领导人到晚年精神失常乱下决定，你们能摆脱吗？要是突然有人改成世袭制呢？不是用一个‘这是中国一个重要契机’就可以合理化行为的。”我率先发难。
“中国共产党有一套自己的制度，不是单方面哪个人说了就算数，但这确实给往后留下风险，算是埋下一颗日后可能引爆的炸弹。但是目前情况来看，算是中立，有好有坏。”同事理性地回答。
“有什么好？”
“就现实情况来看，你要习近平继续做，还是找一个特朗普还是蔡英文来做？”
我气愤填膺。“所以呢？每一任领导者可能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自己正碰上‘历史机遇期’，觉得目前状况良好、应继续维持的不过是部分人的意见。你敢说目前的情景是多数中国人的意见吗？‘因为他做得好，所以只能这样’，这不能成为破坏规矩的理由吧？”
“中国不是西方民主那一套，选举制有优点也有缺点，政策不能延续、政客大开空头支票、国家缺乏能持续的远景政策，这些都是局限；中国制度也一样有优有缺，目前的情况是至少中国告诉世界，当前中国的所有改革都会延续，变数小、稳定强，这是不是也是偌大的中国需要的？当然，不能否认往后会有权力过大的危机，但现阶段来看，至少是有好有坏的中立。”
“现阶段？那往后呢？”
“往后没有人知道。就现在来看，这可能是个务实的选择。”
我没再说话。
有些价值观注定是无法调和的，比如政治制度，但是没有一个是“唯一对”的制度，用什么方式领导一群人从来是有利有弊的事情，我在见识过中国的复杂性后就不认同“中国不走西方选举制就完蛋”的说法──然而，中国在面对西方时以防范式的“不要用你的价值观来评判我”，倒也与西方面对中国时的“保卫式姿态”异曲同工。
我们都讲求多元，然而在政治立场上，却少有多元包容。既然如此，多看见不同制度的好与不好，不断警惕自身，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中国如今既已决定摸着石头过河，我们也只能不断观察，愿它不因权力扩大而疯狂。未来如何，好坏各半，同胞们且行且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