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注册 登录
汉山 返回首页

武大郎的个人空间 http://s541722682.onlinehome.us/?3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日志

曾与薄熙来站同一起跑线 刘源:不求理解(图)

已有 310 次阅读2016-1-1 11:11 |系统分类:原创博文 | 宽屏 请点击显示宽屏,再点击恢复窄屏 | 动漫全图 如只见部分动漫,请点击显示全图,再点击恢复窄图


   高考过后是招生。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教师周兴旺当时在北京崇文门内旅馆招生。他住的房间里,床上摊满档案袋。他所能接触到的档案,都是经北京市高招办筛 选过的。高招办当时掌握着一份20个典型“可教育好子女”的名单,都是被打倒的中共中央一级领导人的子女。高招办领导让周兴旺在刘源和薄一波的儿子薄熙来 这两份档案中选一份。周兴旺想:那就选个“大”的吧。本文摘自2010年第3、4期《党史纵览》,作者余玮,原题为《刘少奇之子刘源:在特殊环境下成 长》。


  这些年来,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子女过着低调、平凡而务实的生活,很少走进公众的视野。作为刘少奇的幼子,刘源是刘家后人中唯一从 政的。他1951年生于北京,1982年毕业于北师大历史系,当过知青、做过铆焊工。他的从政生涯自公社副主任起步,历任副县长、县长、副市长,36岁时 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副省级干部。进入不惑之年后,他步入军界,现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政委,上将军衔。


  刘源对自己的家庭背景并不回避。他说,尽管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物质上的东西,但是留下了最珍贵的精神财富。如果说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就是一些“特殊”的严格锻炼的机会。


  中南海里的小“芝麻酱”


   在刘源看来,人民在父亲的心目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说起父亲,他那深深的怀念之情溢于言表。刘源说:“我父亲曾说过,他光着屁股来到这个世界,离开 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要作为一个无产者。他做到了。我们为他没有给自己的亲属们留下任何资产倍感自豪。他给后世之人留下的是光辉的思想、高尚的品格和不朽的 功绩。现在,人民群众怀念他,也正因为此。我想,能继承他的这笔巨大遗产,并发扬光大,正是他老人家唯一寄望予我们的。”“父亲对我们一直是很严的,从小 就给我们定了严格的要求。比如,9岁必须学会游泳,学会骑自行车,13岁开始下乡劳动,每年逢暑假、寒假必须到农村、工厂劳动,到解放军连队锻炼。”刘源 记得,有一次在北戴河,他想下海游泳,可是到海边一看,风浪很大,下不去。父亲就说:浪这么大,你敢不敢下?刘源说不敢下。这时,父亲生气了,说:现在脱 了衣服,下去!刘源只好脱了衣服,穿着裤衩下去。回来后,父亲问他什么感觉。刘源说在岸上看着很害怕,下去以后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刘少奇这时笑了,说, 这就对了,你要掌握水的规律,会游泳,不能一开始就害怕。


  1956年以前,在中南海甲楼一层秘书的办公室里,有一台用军用发报机改装的收音机,体积很大,也很粗糙。但在当时,这是稀罕物,刘少奇的几个孩子经常到这个办公室来收听广播节目。


  为了满足孩子们强烈的求知欲,一位秘书与改装这台收音机的总参谋部联系,希望能用这台大收音机换两台小的。总参那边不仅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送来了3台由他们组装的简易“小收音机”。秘书留下一台,送给卫士一台,剩下的那一台就放到了孩子们的房间里。


  一天,刘少奇在孩子们房间里发现了这台收音机,觉得奇怪,便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孩子们如实地告诉了父亲。


  刘少奇从孩子房间出来,就把那位秘书叫去。问明情况后,他面色严肃地说:“你们怎能随便向人家要东西呢!以后再不准随便接受别人的任何礼物,不准占公家的便宜,不准打我的旗号办不应该办的事。要来的这些东西,通通退回去。”于是,孩子们房间里的那台收音机又消失了。


   刘源是在北京市实验二小念的小学。虽然离家并不远,但为了培养孩子独立的生活能力,在刘源7岁那年,刘少奇就要求他在校食宿,他的姐姐妹妹也都住校。当 时正值3年困难时期,学校伙食状况很差,天天吃红薯干。刘源实在吃不下去,有一次星期六,他就把红薯干装在口袋里带回了家。结果,这一小块红薯干被父亲发 现了,他严肃地问:这是什么东西?你把这个东西拿回来是什么意思?


  原来,刘少奇以为刘源是拿着红薯干找他告状的。刘源解释说自己在学校吃不了,拿回来吃。刘少奇就说:“现在全国都非常紧张,你能吃到这个已经不错了,千万不能浪费。你拿回来是让我看看,我知道,但是,你们能吃到这个已经不错了。”


   当时,有一些叔叔阿姨很关心刘家孩子,跟刘少奇夫妇提出:“孩子们吃得太差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不能让他们回家来吃饭?”学校的校长老师也如此 提出。但是,刘少奇拒绝了,说:“人民群众现在吃不饱,我们有责任,是我们没有领导好。让我的孩子们跟大家一样,也吃不饱,这样,将来他们长大的时候,就 会牢牢记住。他们给人民做事的时候,绝对不能再让人民吃不饱饭了。”


  刘源记得,14岁以前自己都是捡哥哥姐姐的衣服穿。在他印象里,小 时候似乎没穿过不带补丁的衣服。“我妹妹也一样。记得有一次,阿富汗的国王和王后到中国来访问,由我父亲和母亲接待。阿富汗王后提出:我要见见你们的孩 子,跟他们吃一顿饭,照张相。这种要求很难拒绝。我母亲马上回来准备,给我们这几个孩子找衣服。可是,翻来翻去找不出不带补丁的衣服。怎么去见人家国王和 王后呢?最后,我是从北京市一个少先队献花队那里借的衣服。我妹妹穿的是她自己的衣服,但裤腿上有一个小补丁,我们的老阿姨绣了一朵小花给补上了。后来, 我妹妹在照相的时候腿还得交叉,以便把这个挡上。当时确实找不到一身合适的没有补丁的衣服。”刘源记得,当时穿的鞋子往往张开了口子,还要凑合着多穿些时 间,最高兴的事之一就是换新球鞋。刘源用的那个旧铁皮铅笔盒还是姐姐传给他的,已经用得很旧了,以至于后来不得不用橡皮筋绑着用。


   1959年5月10日下午,刘少奇在中南海的家里,接待了女儿平平和儿子源源就读的北京第二实验小学的老师陶淑范、褚连山等。在认真询问了老师们的工作和 生活情况后,刘少奇说:“平平和源源是我的孩子、你们的学生。有句老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告诉大家,希望能严格要 求他们。你们不严,我就不高兴。”刘少奇望了望在座的老师们,突然问道:“平平和源源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啊?”


  老师们只顾听“首长指示”了,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都愣在那里。为了打消老师们的顾虑,刘少奇又补充了几句:“请你们说实话,他们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或者哪方面好,哪方面差。我虽然是他们的家长,可是没你们接触得多,了解得多。”


   “平平和源源在学校里学习都很努力,他们生活很俭朴,对老师也很尊重,也能团结同学,积极参加各项活动。我们知道您对孩子要求非常严格,他们有缺点错误 时,我们也敢批评,没有顾虑,从不护短。”一位老师想了一下如是说。王光美肯定了老师的这种态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做父母的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但溺爱和娇惯,实际上是害他们,是对他们不负责任的表现。你们能严格管理平平和源源,我们非常感谢。”


  另一位老师说:“你家的这两个孩子的勤俭和朴实,在全校是出了名的。”刘少奇接过这位老师的话头:“勤俭是一种美德。不要说现在我们的国家还很穷,就是将来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也还要提倡勤俭节约,学校和家庭要从小培养他们的劳动观念和集体主义思想。”


   刘源从小拜著名美术家黄胄为师,学习中国画,11岁那年参加巴黎国际儿童画展,得了金奖,另外还得过两次三等奖。一次,他在庐山画了一幅画送给毛泽东, 随手把自己的名字写成“元元”。毛泽东看了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个名字不好,不要‘圆’,要有棱角嘛!”刘源赶忙说:“不是那‘圆’,是‘源泉’ 的‘源’。”毛泽东笑着说:“这用‘源泉’的‘源’,挺好的!”


  提起毛泽东,刘源认为他比起自己严肃谨慎、不苟言笑的父亲要随和亲切得多。毛泽东特别爱逗孩子,当时住在中南海内的中央领导人的孩子都认识毛主席,也都和他逗笑过,刘源在这位“毛伯伯”面前,觉得比在父亲面前要随便自由得多。


   刘源起初对自己的名字并不满意,那时他叫“源源”。他想,这是个小孩的名字,将来长大了,怎么还能这么叫?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父母提出改名的请 求。父亲被说动了,思考了一番后,给他更名“鉴真”。父亲把这个新名字告诉刘源时,还和他交谈了许久,给他解析“鉴真”二字的涵义:世间的事物是复杂的, 遇事不应简单视之,要加以鉴别,求是求真;要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不要人云亦云,对实际情况要求实求真,要善于鉴别并勇于坚持真理……


  然而,没过太久,首都文化界、宗教界举行了一次纪念鉴真和尚的活动。活动提醒了王光美:“鉴真”与历史上一个著名的和尚同名。她不赞同这样改,改名之事就被搁置了下来,但父亲那谆谆教诲,却烙在了刘源的心里,终身受益。


   刘源“可以说生于军中,长在兵营,加上胖乎乎、傻憨憨,不论从哪方面讲都笨笨的,大人们总喜欢逗着玩。今天一个叔叔刻把枪,明天另一个叔叔做柄刀,我整 天冲呀杀呀满院子疯”。1955年我军第一次授衔后的一天,有人给刘源画了一副肩章,花里胡哨的,用别针别在肩膀上,“那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正巧杨尚 昆走过,细看了看,说:“跟我来。”刘源莫名其妙,欢天喜地跟着到了怀仁堂。正巧朱德、彭德怀、陈毅3位元帅和邓小平在门口说着什么,杨尚昆拉着刘源过 去,说:“看看咱们未来的将军!”几位老总围着刘源,躬身眯眼细看刘源的肩章,陈毅嘟囔着:“嗯?肩章还有字呐——‘芝麻酱’!”顿时引起一片爽朗的大 笑。邓小平按着刘源的脑袋,把刘源推进会议室里,更是引出哄堂欢笑。刘源回忆说:“在身经百战的将帅中间,我鼓肚昂头,可以想像,要多牛有多牛!直到杨爸 爸将我拽出怀仁堂:‘去!玩儿去吧!’我简直是飘然欲仙,脚底生风。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芝麻酱’成了我的别称‘雅号’,甚至到3年困难时期,我窜到那 个大灶食堂,大师傅还冷不丁拿出5分钱一小碟的芝麻酱免费供我解馋。这在当时,可是极其罕见、特别实惠的优待。”


  13岁那年,刘源圆了 军人梦。入伍期间,刘源每次回来都要向父亲汇报个人表现。“不管工作多忙,他都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听,听我讲每天几点起床,吃什么,怎么安排一天的时 间,连队的生活怎么样,每天都做什么,听得很仔细。每当他听到我有一点进步,比如得个‘五好战士’、‘特等射手’,他由衷地高兴。”


    “文化大革命”中陪父母挨斗


   1966年,“文化大革命”的狂飙席卷中国大地。刘源说,一开始父亲对运动很不理解。“后来批评他,特别是派了工作组以后,毛主席又批评。他就感觉到老 革命碰到了新问题。他讲了一段很有代表性的话,说:你们不知道怎么搞‘文化大革命’,来问我们,我老实回答你们,我也不晓得。这是他那个时候的思想,但他 还是力图主动理解‘文化大革命’”。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在部队当兵的刘源被退回北京四中接受批判。他回忆说,我们从外面回家把运动 的情况跟我父亲讲,他每次都是陷入深思中不说话。一天,在吃晚饭的时候,刘源和姐姐刘平平悄悄议论着晚上要跟同学们去抄某某家的事。刘少奇听到他们的谈 话,心情十分沉重,便严肃而坚定地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去!”饭后,刘少奇从书柜里取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语重心长地告诫一双儿女:“我是国家主 席,我要对宪法负责。你们不能去抄家,不能去打人。很多民主人士跟我们党多年合作,这是我们党统战工作的重要成果,几十年的关系来之不易,不能让它毁于一 旦。我现在的处境不能出面阻拦,也拦不住你们,你们去拦你们那些同学也拦不住,但我要跟你们讲清楚,我要负责任。”父亲的话,深深地震撼了两个孩子的心 灵。于是,他们不再和别人一起去抄家了。


  1967年1月1日,中南海内的造反派在刘少奇住处院墙上张贴了“打倒中国的赫鲁晓夫刘少奇”等标语。3日晚,在戚本禹指使下,造反派第一次直接批斗了刘少奇、王光美。


   在一次批斗会之前,刘少奇跟子女们说:“将来我死了,骨灰交给你们,要把我的骨灰撒入大海里,我生是一个无产者,死了也是一个无产者。你们记住,这是我 给你们的遗嘱。”他鼓励子女们说:“你们一定要在群众中活下去,经受住委屈,在实际劳动中接受锻炼,人民对我不理解,对你们也可能有些过火的行动,你们一 定要理解人民。中国的人民是最好的人民,爸爸是人民的儿子,你们也一定要做人民的好儿女。永远跟着党,永远为人民。在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下,一定要挺住,一 定不要与群众有对抗情绪。”刘少奇默默地看着家人,想到他们因自己而受牵连,不禁有些激动:“我多次跟你们说过,对我而言,人民的信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 福。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们,还要说一句,人民的误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这年8月5日,刘少奇、邓小平、陶铸夫妇分别在中南海受到残酷批斗。


   疯狂的人群拥挤着,人们挥舞着“红宝书”,“打倒”声此起彼伏。刘少奇已是68岁的老人,暴徒们扭着刘少奇的双臂,坐“喷气式”,揪着刘少奇斑白的头 发,逼他喊打倒其他老干部的口号。刘少奇紧闭双唇,就是不喊。造反派就对他拳打脚踢,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喊口号?”刘少奇顽强地昂起被按住的头,坚定 地回答:“我负主要责任,要打倒,就打倒我一个人。”


  刘少奇的鞋子被踩掉了,只穿着袜子,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饱经风霜的脸庞因内心 的愤怒而抽搐着、曲扭着。被强行拉来陪斗的孩子们看到自己的父母遭受折磨,鼻青脸肿,坐在家门口的当时只有6岁的小小非常害怕,“哇”地号啕大哭。刘源见 状,忙挣脱人群去照顾妹妹小小,却被造反派拦住,“你要干什么?”刘源怒目圆睁,强抑悲愤:“你没看到一个小孩子被吓哭了吗?”刘源回忆说:我跑到小小那 儿,把小小搁在哨兵那儿安抚下来——那时候场面已经是一片混乱。


  刘少奇和王光美被殴打着,被推搡着,渐渐近了。刘源看见母亲突然挣脱了 扭住自己的造反派,扑上去抓住父亲的双手。父亲也紧紧握住母亲的双手,不顾造反派的拳打脚踢,相互凝视着,因为他们知道,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能够互相看 到对方、传递心声的日子越来越少了。造反派凶神恶煞般掰开了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王光美又奋力挣脱,拉住刘少奇的衣角,死死不放,哪怕是多一会儿也好 啊!这是生离死别啊!


  刘源不愿回忆这些。他说:我不知道人们是否能想像和理解,作为一个16岁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这种场合生死诀 别是什么心情。尽管过去了40多年,但是对他来说刻骨铭心。“从那以后,我父母就分开了,再也没有见过面。有一段时期,我负责给父亲端饭。有一次,我父亲 吃完饭,我给他洗毛巾,他走到我身边问:你妈妈在哪儿?当时有人在旁边监视,我只好说他们不让我告诉你。我父亲站了大概有1分多钟,又问了一遍:你妈妈在 哪儿?我说他们不让我告诉你,说着指指后墙。我母亲被关在后院。当时我想,我不说,还能见到你,我要说了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我没有明白地告诉他母亲在什么 地方。我要知道后来事情发展成那样,我应该告诉他”。


  这一年9月13日,王光美被正式逮捕,11月转押秦城监狱。刘少奇的子女也被赶出家门,或到校接受批判,或流浪街头。刘少奇独自一人被关押在福禄居前院,并不知道他的家人已经不在福禄居了。


  刘源不理解:作为国家主席的父亲一夜之间怎么就成了“阶下囚”?因为受牵连,兄妹几个最困难的时候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刘源曾偷偷地跑到医院去卖血,但因为没有证明,医院不收。


   1968年10月,中共八届扩大的十二中全会在北京举行,批准了江青一伙蓄意炮制的所谓《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撤销刘少奇党 内外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党籍,并继续清算刘少奇及其同伙叛党叛国的罪行”,从而酿成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最大的一桩冤案。


  但是,早就被单 独关押的刘少奇根本不知道强加给他的这一系列莫须有的所谓“罪名”,更不知道他已经被“永远开除出党”。然而,为党奋斗了终生、为中国人民的彻底解放和社 会主义革命与建设奋斗了终生的刘少奇,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对党、对人民的一片忠诚,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坚定信念。


  刘少奇以沉默来反抗对 他的种种诬蔑和恶毒攻击。在心力交瘁之下,刘少奇这位已经70岁高龄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1969年10月17日晚,身患重病不能活动的 刘少奇,被用担架抬上飞机,送到河南省开封市,秘密监禁在开封市革命委员会院内“同和裕银号”旧址的小屋内。由于长途转运,加之长期以来医疗条件跟不上, 到开封后医疗条件更差,林彪、江青一伙又拒绝调拨必需药物,刘少奇病情进一步加重并迅速恶化。10月24日、31日,11月10日,3次病危。


  1969年11月12日凌晨6时45分,在到达开封后的第27天,刘少奇在河南省开封市含冤逝世。


  刘少奇逝世后,遗体当夜即被火化,骨灰被秘密存放在开封。在火葬申请单上,从北京赶来的专案组人员冒用了“刘源”的名字,死者姓名则是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的刘少奇少年时用过的名字“刘卫黄”。


  1978年底,王光美获释。刘源回忆道,即使母亲从监狱里出来,他们一家当时也没有想到父亲案子的平反问题。因为当时那个政治环境还不到时候,“而且也不大可能”。


   王光美出狱不久,就带着儿子刘源、女儿刘平平,来到刚担任中央纪委第一书记的陈云家里表示感谢。陈云立即接待了他们。刘源回忆说:“说实在的,我们去的 时候只是就中央纪委放我母亲出来这个批示,向他表示感谢,但陈云一见面就提出了父亲的平反问题。”刘源记得,陈云说,少奇同志这个案子是全党最大的冤假错 案,如果这个大案子最后能澄清,那么,与这个案子牵连的其他案子和所有受冤屈的人自然都平反了。


  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1980年2月29日,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作出《关于为刘少奇同志平反的决议》。5月13日至14日,在全国政协副主席王首道、刘澜涛等陪同下,王光美率子女前往河南,迎取刘少奇的骨灰。


   关押刘少奇的房间还按当时原物原样陈设着。王光美携子女进入小屋,当他们看到房里的状况,以及刘少奇最后用过的简陋器物的时候,睹物思人,再也控制不住 心情的激荡而潸然泪下。孩子们扑倒在床上,抱着刘少奇用过的枕头,哭喊着:“爸爸,爸爸!”王光美强抑心中的悲愤,大声地劝慰:“孩子们,坚强些!”


  刘源说,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时,觉得沉甸甸的,那一刹那感到了自己身上的使命,感到自己的灵魂在与父亲的对话中得到升华。


  5月17日,刘少奇追悼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党和国家领导人以及首都各方面代表1万多人参加了追悼大会。


    “激情燃烧”的知青岁月


  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40周年之际,刘源等20多位当年的北京知青,于2008年国庆期间,回到他们40年前插队生活工作过的地方——山西省山阴县白坊村进行回访。在白坊村,刘源一行受到村民们的热烈欢迎,他们与老乡共叙旧情,共同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


   刘源说,40年前,他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来到山阴县白坊村,是胸怀博大的白坊人民接纳了他们,给了他们关怀和帮助;是勤劳淳朴的白坊村民教会了他们终 身受用不尽的劳动知识和技能,从白坊村农民的身上,他们也看到了中国农民的勤劳和善良。此次回到第二故乡,更是看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解到了朔州在全 省、全国的优势地位,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时间拨回到了1968年12月24日清晨,北京火车站。那时,许多年轻人,响应毛泽东“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踏上火车,奔赴陌生的农村,开始了一段未知的人生旅程。


   当时的刘源无家可归,父母被分别囚禁,兄弟姐妹全被赶出了中南海,天各一方。于是,刘源也夹杂在人群之中,麻木地踏上了西去的列车。刘源记得,当时北京 火车站站台上挤满了家长们,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挎包。那天,只有妹妹亭亭一人为他送行。刘源一头扎进拥挤的车厢里躲了起来,不敢见,也不 想见妹妹。哭成泪人儿的妹妹在如海的送行人堆里寻找着,一个个窗口查看着,呼喊着。


  火车启动了,刘源才挤到车门口,隔着玻璃门与妹妹瞬间相视,只听妹妹喊了一声“源源哥!”就一晃而过。刘源回忆说:“当时,我胸中既没那种响应号召的狂热,也没对走进充满艰难困苦的未知世界的恐惧……”


  火车进入山西后,一批批学生陆续下车,赶往各自的知青点。刘源他们下车的山阴站是那趟旅程的倒数第二站,下车后的礼遇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人们夹道欢迎,锣鼓喧天。很快,刘源等27位知识青年被分配到山阴县白坊村劳动锻炼。刘源被安排单独住在一间破草房里。


   不久,九大召开,会议虚构了以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肯定了强加给刘少奇的种种罪名。为此,刘源就开始承受新一轮的“革命行动”。别的同学是 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而他则是在贫下中农的监督下接受“改造”。白天,用半原始的工具和方法劳累了一整天,晚上还要没完没了地接受批斗。终于,他再也忍受 不了了。一天,在夜里举行的批斗会上,他突然狂怒地操起一把火钳,“腾”地跳到门口,发疯般喊道:“你们还有完没完?要不想让我活下去,我就先跟你们拼 了,出来一个我捅一个!”同学们一个个都愣住了。


  然而,人间自有真情在。在山西农村,刘源更切身体会到中国农民的朴素真诚、博大慈爱的胸怀,他们并不对刘源表示歧视,相反给他以保护,给他以珍贵的温情。“慢慢地,我仇恨一切的冰心开始融化”。


  白天,刘源像农民一样辛勤劳作;晚上,他挑灯夜读。他帮农民算账,给他们扎针号脉,他给贫穷单调的农村生活留下一片笑声……


  直至1975年秋,在周恩来的亲自过问下,刘源因病离开了生活了7年的白坊村。走的那天,几乎全村的人都出来为他送行。许多老人、大嫂和媳妇都哭成了泪人,刘源也泣不成声。他这时深深地感到,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已经永远留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回到魂牵梦绕的北京后,刘源被安排在北京起重机厂当普通工人。刚进厂不久,又适逢“四五”天安门事件,刘源自然又成了被清查的重要对象。工人们心照不宣 地把他保护起来,他的师傅、老工人田文奎甚至为他担保:“我白天黑夜和刘源在一起,他没有问题!”工人们热情地教他生产技术和工艺管理,传授各种知识规 程,还经常拉他到家里撮一顿。拉拉家常,发发牢骚,彼此的信任与融洽再次温暖了他的心。


    一波三折的高考


  1977年7月,邓小平正式复出,中共十届三中全会恢复了他原来担任的中共中央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央军委副主席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等党政军领导职务。之后,邓小平自告奋勇主抓科技和教育工作。


   不久,高等学校招生会在北京召开。由于“左”的思想还束缚着许多人的头脑,因此会议争论十分激烈。争论的主要问题是:现在是否可以像“文革”前一样招收 应届高中毕业生?是否可以恢复考试?政治审查中如何克服唯成分论的影响,贯彻主要看本人政治表现的政策?招生中贯彻阶级路线与择优录取的关系?


   对于上述问题,主持会议的原教育部主要领导人总也不表态,致使会期一延再延。终于,邓小平发了脾气,警告教育部“要争取主动”,“不要成为阻力”。对教 育部送审稿上关于招收新生的政治审查条件,他认为“太繁琐”,这一段全部被他划掉,他又重新起草了一段。招生文件上关于政治思想品德考核的一段,基本上是 邓小平写的。他说:“政审,主要看本人的政治表现。政治历史清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劳动,遵守纪律,决心为革命学习,有这几条,就可以了。总之,招生主 要抓两条:第一是本人表现好,第二是择优录取。”


  当年8月21日清晨,北京长安街沿途的高音喇叭里传出头条新闻:恢复高考。


   很快,北京起重机厂召开正式会议传达相关文件,报考条件就张贴在车间的墙上。刘源经过仔细研读,发现报名的政审条件中不涉及出身,只说了本人不能有历史 问题、政治问题。他决定报考,但内心深处对会不会被允许参加考试仍然非常怀疑。毕竟,他的父亲刘少奇头上,还压着“全国最大走资派”的帽子。


   报名后,刘源开始认真准备高考,且苦苦等待准考证。可不久,他却得知自己的报名被厂组织部门退回,理由是“超龄”。那年,刘源26岁,而据非正式的传达 里有“最好25岁以下”一说。刘源不服气,因为自己初二辍学,是“老三届”的初中生,而高考对“老三届”的高中生都是放开的,“他们的年龄肯定比我大”。


  日后,刘源分析道:“当年高考报名,也不能说我本人有什么问题,就说我年龄不行。当时的环境中,不让我考,不会犯错误,让我考,就可能冒风险。”


   于是,当时以刘源的年龄划线,厂子里9个年龄大过他的工友一律被卡下。一气之下,刘源给邓小平写了封信。今天,刘源仍然能很清晰地复述信的内容:“我管 他叫小平叔叔,开头就自报家门,说我是刘少奇的儿子刘源。我这几年从农村又到工厂,听说您恢复工作抓高考,很高兴,大家都很振奋。我想考大学,现在厂子里 不让考,如果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我的出身不让我考,我很不服气,何况你这个招生简章并没有这么讲。让我考我考不上,是我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怨……”


  刘源记得,信不长,就一页纸,用钢笔书写工整,在信封上写着“中共中央邓小平副主席”,然后贴了4分钱邮票,在自己的住处北京永安里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邮筒投了进去。


  信是寄走了,但到底有没有结果,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刘源心里没有底。10余天后,来了回音。刘源和9个情况相近的工友,全部被放行。


  邓小平的批复,刘源至今没见过,“具体怎么批的不知道”,只知道邓小平批给当时的北京市委书记吴德,吴德转批给北京市负责高招的同志,最后由厂里教育处通知刘源,说是可以报考了。


  报考的时候,刘源认真地填了政审表。父亲一栏填“刘少奇”,母亲一栏填“王光美”,本人成份一栏填“工人”,籍贯、政治面貌、社会关系等等一概填了一个“众所周知”。


  刘源他们拿到的,是当年北京市高考考场里最后10个考号。当时,离高考举行,仅余一个星期。他记得,当年每个考场是40人,而自己所在的最后一个考场显得相当空荡,只坐了不到20个考生,其中10名来自北京起重机厂。刘源他们中的7位,后来成为幸运的七七级大学生。


   高考过后是招生。北京师范学院(现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教师周兴旺当时在北京崇文门内旅馆招生。他住的房间里,床上摊满档案袋。他所能接触到的档案,都 是经北京市高招办筛选过的。高招办当时掌握着一份20个典型“可教育好子女”的名单,都是被打倒的中央一级领导人的子女。高招办领导让周兴旺在刘源和薄一 波的儿子薄熙来这两份档案中选一份。周兴旺想:那就选个“大”的吧。


  于是,周兴旺拿了刘源这一份。尽管档案就几页纸,但拿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周兴旺清楚,自己不能做主,必须带回学校汇报。因为怕丢失,这份档案就在他家防震棚里架高的双人床上过了一夜。


   录取还是不录取考生刘源的问题,一直报到当时师院的领导机构“北京师范学院革命委员会”,并为此专门开会研究。革委会副主任崔耀先是1937年参加革命 的老干部。在讨论会上,他拿着刘源的档案,说,这个学生在农村插过队,是因为肝炎被退回北京养病的。这个身体呀,能过关吗?得让他去医院复查。身体行的 话,没有理由不让他上吧?


  为此,一个可能被上升到政治层面的、大是大非的问题,就此降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可度量也能执行的标准上,即政治问题变成了体质问题。不久,刘源去崇文门内旅馆,找周兴旺老师体检。


  周兴旺带着刘源去了同仁医院。这是一场只有一个学生的特殊体检。直到此时,刘源开始相信,上大学真的“可能有戏”。


  1978年初的一天,刘源终于收到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刻,他有些激动。此时,距离父亲刘少奇辞世已近10年,母亲王光美还被关押在秦城监狱。刘源清楚地记得,3月8日,自己正式入学。


  怀着对失去青春岁月的强烈补偿心理,带着10年动乱中留下的对中国现实和未来的无数疑问,刘源在中外历史中忘情徜徉。同学们待他平等、友好,他的身心感受到了一种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


   1978年,对于中国而言,意味着一场彻底改变中国命运的变革的开始;而对于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后人们而言,则意味着一场持续10余年噩梦的终结。这年 12月18日至22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举行。全会开始全面、认真地纠正“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这年12月22日,根据中共中央组织部的决定,王 光美被释放出狱,随后彻底平反。


  见到母亲王光美时,刘源的眼圈红了:母亲脸色苍白,眼角已经布上细细的皱纹,那曾经黑得像墨玉一样的头发已经失去光泽,几丝白发刺目地显露出来。


  在和邓小平的一次会面中,王光美提及了儿子要求参加高考的信和邓的亲自批复。邓小平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其实,当年刘源报考的第一志愿是北大哲学系,第二志愿才是北师院历史系。考试结果虽然超过了第一志愿的录取线,但北大当时不敢招收这个身份特殊的学生。 刘少奇被平反后,北大曾经派一位老师专程找到刘源,问他:“你还想上北大吗?这是你原来报考的大学。”那位老师话说得很真诚:“当时没收,确实不对,现在 也许可以补救一下吧。原来你报的哲学,现在上的历史,你愿意上哲学还是历史?”


  刘源没有选择转校。对北京师范学院,他心怀感激。


    母亲力促向“再生父母”报恩还情


   2006年10月13日凌晨3时左右,作为20世纪中国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之一,王光美走完了地跌宕起伏、悲喜坎坷的一生。在北京革命烈士公墓纪念馆举 行的王光美遗体告别仪式,最后几乎成了哭别仪式。当前来送别的人们看到他们爱戴敬仰的王光美老人安详如昔、安卧在鲜花丛中时,都忍不住流下了难过与不舍的 泪水,亲朋好友们更是泣不成声。从小就坚强地面对大风大浪的刘源,此时此刻凝视着党旗披身的母亲,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迟迟不愿与母亲做最后诀别。


  最后,刘源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悲痛,向母亲深深敬了一个军礼后,缓缓捧起母亲遗像,走出告别厅。众儿女含泪目送载着母亲灵柩的灵车缓缓离去,心里默默喊道:“妈妈,您永远与我们在一起!”


   刘源说,母亲身上几乎具备了东方女性所有的传统美德。不论以什么身份出现,她总是力求做到最好。在她为国家元首夫人时,她默默地尽心辅助和照顾父亲;在 风暴袭来时,她勇敢地站在父亲前面,承受着狂涛般的侮辱诽谤,无怨无悔;在经历12年单人牢房囚禁、身心遭受极大摧残时,她从不动摇对父亲、对人民的信 任;在晚年,在几乎已经不属于她的时代,她仍然以病弱之躯为中国贫困母亲们奔走呼吁……“作为母亲,她从不对孩子发脾气,但却很有原则,从不放松要求。在 我年纪尚小还不能当兵的时候,每到假期里,母亲就会让父亲叫我去和哨兵一起站岗,学习解放军吃苦耐劳、严守纪律的作风。”


  刘源记得,1982年自己大学毕业临近时,正值而立之年,在生命中有一半是在大起大落的境遇中度过的他,开始认真地思考毕业后去向,实际也是在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当时是母亲给予自己以极大的理解与支持。


  学校表示可以照顾他留在北京,教授们也愿意收他为研究生继续深造,出国留学也不成问题,给领导同志当秘书也是触手可及的事。刘源却都婉言谢绝了,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干一番事业。他想得更多的,是黄土地上的人们,是仍然贫困的农民。


  父亲的教导犹在耳畔,白坊村农民的贫困生活和动人心魄的送别情景历历在目。他下决心兑现诺言,重返农村,到中国的最基层去,向农民还情还愿,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做些事情。


  最后,他主动要求到河南农村工作,他要到父亲曾经战斗、蒙难过的地方去,在父亲身边工作,他会更有力量。作为儿子,他也希望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刘源在后来给中学老师的一封信中,这样叙述着他当时的动机和想法:“在大学的4年里,我经历了所谓‘个人命运’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最黑的’变为‘中 国头号高干子弟’(都是别人的话),而我的精神上也经历了一段极为剧烈的痛苦时期。我冲出逆境之时,才发现在我和周围人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我曾努力 去推倒这墙,可是自己的力量那么微小、单薄,过去许多事情上也失去了群众的同情、理解和支持。我曾努力去做,证明我同大家没什么两样,是个极普通的人,但 枉然。……经过近1年的思索,我明白了,我不能强求任何人理解我,只能以自己的行动来赢得人民的信任,以几年、几十年的不懈努力来拆除那道墙。”


  主意一定,刘源如释重负,可一看到正沉浸在天伦之乐和平反喜悦之中的母亲,心又猛地痛缩起来。母亲被关押在单人监狱之中苦度12个春秋,现在多么需要亲人的陪伴和安抚,再一次离她而去,未免太残酷了……


   母亲感到了儿子的不安,在他终于道出全部原委之后,王光美表现出超人的理智和冷静,极力支持刘源实现志向,力促孩子向再生父母报恩还情,甚至找到了北京 市领导,为他能出北京到农村而“说情”。王光美从不为自己和家人的利益讲什么话,而对走这一次罕见的“后门”是无悔的。


  1982年,刘源只身一人来到了河南新乡县七里营公社。那时,基层刚为许多老干部落实政策,许多同志才复职,刘源在公社党委、管委17个正副书记主任中,当了个“忝陪末座”的副主任,先是包一个大队分管一个区,后又分管社队企业。


  刘源的从政经验在公社副主任这个位置上积累起来的。早年的插队生活培养了刘源跟基层群众打交道的习惯。


   刚开始,人们不知道这个北京分来的大学生是什么人,公社领导又多,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第17把手”。后来,当人们知道了新来的刘主任就是前国家主席 刘少奇的儿子后,眼光和表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以各种不同的心理打量着他。不过,人们渐渐感觉到他的正直、务实,便一致竖起大拇指来。


  1983年4月,经新乡县人大常委会讨论,全票选举刘源担任副县长,主抓全县的多种经营和工业。一年以后,正逢干部队伍“四化”(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由于成绩显著,他又被县人代会全票选举为县长。


  1985年初,刘源调任郑州市副市长,分管城建、计划、工交。当时,市里正在争取天然气工程立项,工作难度很大。上任伊始,市长就把这块“硬骨头”交给了他。


   回忆在北京跑项目的那些日子,用刘源自己的话来说,就像个“上访户”。凭着为人民造福的愿望,利用在北京人际关系熟的条件,他在国家计委和石油部之间穿 梭似的来回跑。一年后,当地群众翘首以盼的天然气终于引到了郑州,市民结束了用煤火烧饭的年代。当诸事就绪后,刘源本来就十分单薄的身体又瘦了一圈。


   在郑州,被人们传为美谈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刘源让他们住上了新房。一个数字很能说明问题,郑州市人均住房面积由原来的3.3平方米提高到6.3平方 米!这个数字对于当时市区拥有80多万居民的郑州来说,的确不是个小事情。在旧城改造期间拆旧民房时,群众一时不理解,曾纷纷围住刘源评理。一人难辩众 口,他开车就跑,大家都在背后取笑他。然而1年后,当这些评理者搬进新居时,便不再笑他,而是炫耀地对别人说:“我还跟刘市长说过话呢!”


   从副省长到解放军上将


   有人说他是“坐飞机”上来的,但是新乡县、郑州市,从领导到炊事员都说他是“扛大个、卖苦力”上来的。在郑州市副市长任上,青工楼、火车站广场、旧城改 造……刘源干了一件又一件实事。有目共睹的实绩,使刘源在老百姓中获得了众口一词的赞誉。1988年1月,河南省七届人代会爆出一条轰动全国的大新 闻:36岁的刘源经人民代表直接提名为候选人,并当选为副省长。100多名代表在推荐理由中说:“我们推荐刘源为候选人,并不是因为他是刘少奇同志的儿 子,而是因为他谦虚谨慎,工作敢想敢干而又任劳任怨,有突出的政绩。”


  刘源不会忘记那一天,河南人民大会堂里掌声四起,从代表席到主席台的6级台阶,他两步跳了上去,向台下800多名代表,也向全省人民表示感谢。此时,台下再次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此时的刘源百感交集,泪眼模糊,耳边又响起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幸福是得到人民的信任,取得人民的信任是不容易的。”


   当时,他分管的是工业、交通和安全工作。上任后的第一项差事,就是星夜赴三门峡,处理死亡40多人的特大翻车事故。几年里,哪里遭了灾,他就马不停蹄地 赶到哪里;哪里出了事故,他很快就出现在现场。灾民的窝棚里,总有他忙碌的身影;医院伤病员眼前,总有他充满同情的面容。


  河南是个农业 大省,工业基础比较薄弱,为了让河南的工业交通有个较快的发展,他简直是玩命地工作,就连他年轻的秘书和司机都常常感到招架不住。人们都说老百姓办事难, 其实省长们办事也并非都那么容易。就说这跑项目跑资金的事,几乎件件都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刘源后来自己也调侃说:“有时碰到那些关键人物,我这个省长 也像个孙子似的,不过好在咱们一来年轻,二来又不是给自己办事,当当孙子也不觉得丢人!”


  在担任副省长的4年半中,刘源领导建设了多座 大型电厂和全国最大的50万伏直流超高压变电站,使全省电力装机容量翻了近一番;全国投资最大的制药厂中原药厂等几家药企的兴建,使全省医药产值跃居全国 先进行列;利用外资引进电话设备,使全省程控电话增加了五六倍;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三套设备之一的中原化肥厂的投产,为农民解决了急需的尿素供应问题;还 有全国最大的周口味精厂、安阳玻壳厂以及黄河上的5座公路桥等等。每一项工程中,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汗水。


  在一个拥有8,800万人口 的大省担任副省长,他十分清楚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4年半的时间里,他丝毫也不敢懈怠。不论环境如何,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总是全力推进各项改革。企业股 份制改革试点,党政领导“一肩挑”等重大问题上的举措,河南在全国都是搞得较早较好的,多次受到国家体改委的肯定。


  有人说,刘源是借着 父亲的名气才得到重用和提升的,好像他是个离了父亲就干不了事的人。的确,刘源的身份是特殊一些,对此,他说过:“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干好事干坏事都有条 件,并且特别引人注目。人们在想像中和传说中,又给我们涂油抹彩,附加了很多的东西。做一点好事,要夸大一些,做了什么坏事,都会立刻满城风雨,传来传 去,就变了样子。现在大家都反对特权,我也反对。如果说我是在利用特权,我只能保证:我只用它为人民做好事,决不用它做坏事,不用它谋私利!”


  1992年,刘源调任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水电指挥部第二政委兼副主任,后任政委,由此进入军界。同年晋升武警少将警衔。1998年,刘源任武警总部副政委。2000年晋升武警中将警衔。2002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副政委。


  刘源出任总后勤部副政委期间,适逢中国军队第十次大裁军:在“九五”期间裁减军队员额50万的基础上,2005年前我军再裁减员额20万,主要目的是适应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发展趋势,推进中国特色的军事变革。


   刘源亲历了此次裁军,并参与了裁减人数最为集中的总后系统4所院校向地方整体移交的工作。关于这次移交对于军队的意义,刘源形容为“剪掉尾巴,轻装上 阵”。刘源说,院校移交以后,军费的使用将更有效率,“原来买CT机的钱,现在可以用来买飞机了”。而人员的转移,又达到了精兵简政的目的。与此同时,对 于院校来说,也可以实现从军到民、从计划到市场的转变。这项移交工作顺利完成,受到了中央军委的充分肯定。


  2005年12月,刘源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政委。2009年晋升为上将军衔。


   军事科学院作为中国重要的军事思想库,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以创新军事理论、发展军事科学、服务军事实践为使命,推出了大批高质量的军事科研成果,培养造 就了大批高素质的军事科研人才,形成了特色鲜明、门类齐全、内容完整的军事学科体系,成绩斐然。身为军科政治委员,刘源感到使命光荣,责任重大。他曾带领 军事科学院课题组,赴西北战区进行调研,组织上马一批重大研究课题,在战略理论、作战理论、国防和军队建设理论等研究领域实施原创性突破,为推动军队的改 革和建设提供了理论支撑和决策咨询。


  刘源十分重视军事科研人才队伍建设,表示要培养造就一批理想信念坚定、理论功底扎实、综合素质过 硬、治学作风严谨的高素质军事科研人才,为繁荣和发展军事科学提供有力的人才和智力支持,努力推动军事科研工作又好又快发展。“要探索遵循军事科学发展的 内在规律,按照创新学科框架体系和基础理论,巩固传统学科、发展新兴学科、扶植交叉学科、拓展军事理论研究的路子,从党的军事指导理论、国家安全和军事战 略理论、信息化作战理论、国防和军队建设理论、外国军事理论、军事历史理论、军事运筹与作战实验理论等方面推进军事科学体系建设。”


  有 人说,作为一名军人,刘源似乎缺少一点威严。的确,那身缀着上将军衔的制服,依然掩不住他的谦和本色。他总是说,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是普通一兵,不 论在哪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为中国老百姓多做点事情——父亲具有崇高的政治品质和高尚的人格魅力,是我学习和继承的典范。



鲜花

真棒

玩闹

同情

看看

困惑

震惊

bad

评论 (0 个评论)

facelist doodle 涂鸦板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评论 登录 | 立即注册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汉山网    

GMT-5, 2024-4-25 22:16 , Processed in 0.041721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