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注】这是我2005年7月19日 万维网 [五味斋],对一篇文章的跟帖。起源是下面的一句话,后面接着的都是意识流,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没有主题。
【军队的女儿(17),原文摘录】。。。最后,我觉得“哲学”有点像“诡辩”,或者像一团面,今天是方的,明天是圆的,任人搓捏,实在没有意思。从此,不再做“哲学家”的梦了。
我的回帖:
我做过哲学论文,是学自然科学的。这“哲学”的确像“诡辩”,或者像一团面,今天是方的,明天是圆的,任人搓捏,但实在有意思。不然我的论文就出不来了。
一诡辩,就成了哲学博士。也可以这样说,哲学博士论文极难做,你必须用“哲学”或“诡辩”的思维来做。不然,为什么学数学物理的,出来都叫哲学博士?是诡辩博士!
和你类似,我们也是文革中期离开我们“楼”的。不知造反派那根筋没对,运动之初最动荡的几年没动静,到了一切平稳了,反而将“走资派”扫地出门了。我们搬到工人宿舍。不过,除了前后两个院八户人家,是我们机关工厂的产业工人外,周围都是城市贫民。真正的贫民。都是建人民大会堂的搬迁户,属于虎妞祥子一类
的,诸如摆小摊儿的,拉三轮儿的,妓女啦什么的 --- “流氓无产者”。
这“民”,都是朴实的。我们住在“流氓区”,真正的流氓区。以前我们楼的小孩不是被他们劫,就是和他们打架。可是,我们搬进去之后,从来没有受过真正意义
上的欺负。有比我们小的小孩,“欺负”我们,那能出的了什么边。比我们大的(都是“流氓”),从来不欺负我们。人家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除了我们两个院之外(产业工人就是产业工人),每个院都有多个人进过局子,被判过。我们前院,后窗对我们前窗,四户人家有三户有进去过的。其实,这些“流
氓”,一点都不比别人坏。家里父母没文化,受教育少,一打架,就抄菜刀,不知深浅。这动铁为凶,就折进局子里去了。
在学校,除了一些极个别的,这些小“流氓”还是比较乖或要求进步的。我们胡同里有一个有名的(有绰号的且叫的响的)“流氓”(当时的流氓,是以打架定义
的,不是字典里的意义),在学校很积极,入了红小兵,还是班干部。开始我就想,真能装呀!可这一装,就是几年,直到毕业。年龄长了,才知道,人都是向善
的,谁不想进步,谁不想向上走!
我们房们口,有一个“防空洞”,“战备紧时”挖的。当时,大冬天,好像比现在北京的冬天冷多了,一镐下去,只是一个白点。我和哥哥虽然年龄小,也是脱了棉
衣,和大家一起混在一起着个手,很快就成了他们的“自己人”。连出去的时候,都有人(大“流氓”)保护。
后来,“战备”松了,防空洞成了菜窖。一次我们下去玩,一个小孩向外一探头,正巧我父亲从房里出来,没想到下面有人,吐了一口痰。虽然并没吐到小孩身上,
还是很抱歉的样子,对小孩连说:“对不住,对不住!”这个小孩,不仅没生气,之后还跟我说,你爸还跟我说对不起呢(北京话是说“对不起”),又新奇,又得
意。虽然我们家当时还是黑帮,我还是黑帮崽子,还遭到比我小的小孩的欺负,我父亲还被他们某种程度上,或官方上认为是“坏人”,但可见他们内心深处对这些
领导(西方中文报,就一律用“高官”相称了),这些有点学问,有点本事的人还是从心里崇拜的。我们的“民”真好,做了一点儿小官儿,千万别忘了他们。
还有一件趣事。尼克松来时,北京人民夹道欢迎,一夜之间冒出了几百万条裙子。那时人们不是时兴军装,就是一身蓝,街面上没裙子,直到文革结束。在学校,机
关,工厂,我们楼里,任何人能看得到的地方,只有长衣长裤。大家只是在最心底里,还藏着一点点“肮脏”的小资产阶级情调---裙子,而且是互不知道,又相互默契。大多数人,都是和外国记者一样,尼克松来时,才知道大家破四旧都不彻底,都留了一个资产阶级的尾巴。
可是,我不是这大多数人。我知道,每个女孩都有裙子,而且有好多条。感谢我们的邻居,劳动人民,真正的劳动人民,让我从小就有欣赏这道靓丽的风景线。我们胡同里的女孩,夏天一下学到家,全部换裙子,文革中,一直没变。劳动人民就是劳动人民,谁怕谁。只是,慑于环境,还是没有到学校穿的。女孩子,穿裙子也是
有讲究,无论是打扑克,还是耍拐,裙子一律撩到大腿根。天气热时,用裙子作扇子,一扇一扇的,里边的小裤裤时隐时现。这时,作为男孩,你一定不能盯着人家大腿看,盯着看,轻则品行不好,重则就成流氓了。但也不能不看,不看,这女孩的把戏就白耍了。到了美国,发现这种把戏,世界相通。公司里的女孩,都和电影
明星一样,衬衣一律是上面两个扣子不系(男士不能如此),苏胸微露。同样的道理,男士一定要看,但一定不能盯着看。我自认为功夫到家,因为从小受过熏陶,
还是挺招女孩喜欢的。
没边儿没沿儿,侃到这儿。挺喜欢作者的文章,我是看了前面的,有感。留下email:BeiJingRen@nj.rr.com,作者要是在美国,就联系一下,没准儿还能串串们儿呢。 (这大概是第一次上网试图套红颜,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