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欣德米特:《第一号室内乐组曲》 夏伊指挥阿姆斯特丹大会堂管弦乐团 ,Decca公司
据说,欣德米特曾经寄给斯特拉文斯基这份乐谱,像是对浪漫和表现主义的一次示威。而指挥家夏伊的这个录音里,将“吱嘎”、“叮当”声张扬到了最大化。也许是受到“本曲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彼得鲁什卡》”的奉承,斯特拉文斯基将它赞许地推荐给指挥家安塞美,说那是“德国式的普罗科菲耶夫,要比勋伯格和谐太多太多了”。之后很快,欣德米特就开始与“新客观主义”(Neue Sachlichkeit)与“实用音乐”(Gebrauchsmusik)发生了联系。 4)布洛赫:第一号大协奏曲(Concerto grosso No.1) 格莱尔(Francis Grier)钢琴独奏,马里纳爵士指挥圣马丁室内乐团伴奏,EMI公司
正当以巴黎为基地的奥涅格、米约、普朗克和马蒂努等人接受了斯特拉文斯基的新古典主义,世界其他地方也有着与之平行的潮流涌动着——传统巴洛克器乐作品将以新的方式面向听众。布洛赫的这大协奏曲即是对巴赫勃兰登堡协奏曲的一种回应,他手法上的细致入微却一直被人低估,这里精妙的钢琴独奏声部即能说明问题。若向外发展,布洛赫能写出《所罗门》媲美电影场景的恢弘奢华,若向内寻觅,则变得颗粒柔软,近似于中世纪英伦室外活动时的那一份闲散与亲切。
3)蒂皮特:科莱利主题幻想协奏曲 安德鲁.戴维斯(Andrew Davis) 爵士指挥BBC交响乐团,Apex公司
这枚唱片是另一维度里的杰作。当新古典主义显露颓势,那些与现代主义作曲手法抗争着的、反潮流的新古典主义作曲家们处境尴尬,而仍能写出好听东西的蒂皮特恰在此时崛起。虽然他后来在自己的风格道路上形成了断痕,不过1950年后,蒂皮特仍在谱写着一些在感情上相当直率的音乐,节奏跳跃、复调声部丰富,洋溢着喜悦的诗意——这一点与强调客观冷静、而热情度略逊的斯特拉文斯基与欣德米特所留下的财富不太一样。即便当蒂皮特的光芒开始褪去,戴维斯爵士依然是其艺术的坚定倡导者。
2)纳森(Oliver Knussen):两首奥尔加农伦敦小交响乐团,纳森本人指挥 ,DG厂牌下属系列
正当各式各样的极简主义填补着作曲家与听众之间的鸿沟,尚有一些人不懈继承着斯特拉文斯基的发展路线——即在创作中强调一丝不苟的精确度 。作为纳森精巧而夺人耳目的风格体现,第一首《奥尔加农》足以让你微笑,也许是因为较之斯特拉文斯基的《田园曲》精简多了;而第二首《奥尔加农》则听起来颇为阴郁,半音化手法也令人费解。不管怎么说,它好像能为你提供一本从圣母院乐派代表人物佩罗坦到埃利奥特.卡特的“口袋音乐简史”。这难道是新中世纪风格(Neo-medieval)吗?非也!不如说是新百科全书风格(Neo-everything)! 1)哈罗德·萨佩罗:写给古典乐队的交响曲(Symphony for Classical Orchestra) 普列文指挥洛杉矶爱乐乐团,New World公司
关于斯特拉文斯基陡然朝序列主义“变节”一事,以今天“听众为核心”的角度看,似已微不足道了。不过当年,这一举动仿佛抽去了他艺术上的热烈追随者萨佩罗(1920-2013)足下的地毯。(译者注:哈罗德·萨佩罗是美国人,出生于马萨诸塞州,先后师从斯洛尼姆斯基和克热内克,也是伯恩斯坦的好友。可是唯有斯特拉文斯基才是他真正的偶像。萨佩罗在1940年代创立了美国人为成员的“斯特拉文斯基流派”,而作品中以这首交响曲最为出名)。精神领袖的变节,直接导致了萨佩罗的“才思枯竭”,几乎要与作曲职业送别。1947年,斯氏正在着手谱写莫扎特式的《浪子的历程》,而萨佩罗正巧奉上了本部交响曲的手稿。无疑,这部格调高贵的、冠绝所有美利坚交响曲的杰作,可以称作“贝多芬式的”。可是不知为何,在好兄弟伯恩斯坦以及对它持怀疑态度的乔治.塞尔之后,只有普列文大师是它唯一的推广者和支持者。萨佩罗笔下,形形色色的“斯特拉文斯基式回响”扑面而来,继而让慢板乐章飘飘然奏出,那灵感实际上来自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一交响曲“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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