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情色业吐槽记

夺标

作为全世界夫妻做爱最少的国家，国民却以好色著称。影视作品不允许出现生殖器镜头，却产生了亚洲乃至世界最发达的AV。

　　本文原载笹川日中友好基金筹划，共识传媒参与编辑的《大家看日本》一书，中央编译出版社2016年3月出版

　　日本是中国的现代化老师之一，对中国的影响不光体现在语言词汇、组织制度，现代情色业也通过台湾与香港两个二传手，深深地影响了中国。从三陪、KTV到桑拿洗浴，从“爱的出会(日语“出会”为“相遇”的意思，也有“幽会”的意思——编者注)”到援交幼女，基本上你能想到的形式，都可以从日本找到原型。

　　作为全世界夫妻做爱最少的国家，国民却以好色著称。影视作品不允许出现生殖器镜头，却产生了亚洲乃至世界最发达的AV。卖淫嫖娼全面非法，却有这么发达的风俗业。难免让人想吐个槽。而且“吐槽”本来就来自日语，从我这个中国人的视角，来看日本的情色业，更是槽点多多。

　　喝花酒

　　日本的大城市都会有红灯区，著名的有东京的新宿歌舞伎町，大阪的心斋桥，札幌的薄野不夜天，九州福冈的中洲等，日本人管这些叫风俗业。在红灯区，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就是日本的工薪族，跟着他们的部长课长，或者邀几个三五狐朋狗友去喝花酒。类似于中国的KTV，不过空间小多了，没有一个个的大包间。三五人围着个小桌，灯光倒是很明亮，不似中国那么暧昧。也有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会陪大家喝酒做游戏，这个桌跳到那个桌，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花个1千日元小费，基本上就可以上下其手了。一个晚上一帮人连唱带吃带喝加上姑娘，1万日元左右，相当于人民币五六百块。其实比中国的相同档次的KTV便宜多了。

　　日本法律规定，风俗店也不准提供真正的插入服务，也就是不许卖淫嫖娼。虽然私处不行，但在法治国家，法无禁止即可行，用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可以，不在固定的场所也可以。所以这些女孩并不提供性服务，但你们在这儿认识了，约好了出去玩，就没人管了。不过也跟中国的KTV一样，这些姑娘并不是谁都会出台。主要看你的勾搭水准和姑娘最近囊包的羞涩程度。

　　跟中国不一样的是，他们可以约到爱的小部屋(Love Hotel)，不用担心警察查房。在日本有37000多家Love Hotel，平均每天有280万人光顾。国内橘子水晶酒店等各种主题酒店，就在向日本的Love Hotel学习，水平逐渐提高中。咱们有一点好，比日本地儿大。日本正经的酒店都只有一张床那么大，何况那寸土寸金的爱的小部屋。如果你想体验一下胶囊宾馆，也可以住下试试，一个人就行了，小心两个人翻身撞到墙。

　　糟点：红灯区路边上拉客的基本上都是黑人或者是中国人。我在东京日比谷附近的小巷里，看到一个中年大妈缠着一个日本大叔从巷头到巷尾，推荐自己的姑娘，人家没搭理他。回头骂了个傻逼。我一看是中国人便上去搭讪，她自称是上海人，聊了两句之后攀上老乡。原来都是苏北扬州的。然后伊就一个劲儿地推荐中国姑娘给我，我大老远跑到日本来找中国姑娘，这不是有病吗?而且听朋友说，这些掮客坑爹的多，咱中国游客自珍自爱正能量，看个新鲜就得，给骗个底儿掉就不值了。

　　脱衣舞

　　日本也有脱衣舞场子，跟西方pub不同，常见的是在剧场里。在大阪有三家进行脱衣舞表演的剧场，据说每年日本政府会随机选择一家关闭审查，但第二年又准许其开放，然后另关一家，实行总量控制。剧场的形制大体与T台一致，舞女从后场走到前台，观众围成一圈。因为看得清楚，前排的价格更贵。

　　当然，观众绝大多数是男性，女性观众基本上都是看热闹的游客。这些店的老板一般比较保守，而且日本人英语普遍比较差，所以他们不会接非日本面孔的客人，主要是怕麻烦，倒不是民族歧视。不过如果有个日本朋友，就可以带你们进去，老板也不会有什么废话。脱衣舞女来源丰富，有兼职的上班族，在校的大学生，还有知名的AV女优。女星小向美奈子就由于经济拮据，在日本东京浅草脱衣舞剧场举行演出。当时媒体偷拍刊登了小向美奈子在舞台上表演的照片，引起了轩然大波。脱衣舞剧场与媒体打起了官司。要知道这种场子也不是好惹的，还有黑社会背景。脱衣舞表演时，通常不允许观众拍照，怎么能让媒体坏了规矩。

　　如果观众实在想拍照怎么办?场子也不能有钱不赚，就等表演结束后的休息时间，到舞台的一角，花1千日元跟心中的偶像一起合影。看着日本群众排着整齐长队，旁若无人地拍着各种猥琐合影，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有的剧场里，要是再花点钱，就可以到附近用帘子遮挡的地方，在规定时间内享受进一步服务。剧场可以提供手电、放大镜、振动棒……供你仔细观摩。

　　槽点：日本观众在看剧场脱衣舞时，你猜他们在干吗?他们在鼓掌打拍子!而且是很整齐的、一本正经的节奏掌。台上的舞女跟着掌声一开一合，和谐无比。与西方民族的脱衣舞厅的起哄吹口哨式的乱糟糟完全不同。你可以想象一下，日本人在现场就像我们中国人看春节联欢晚会，李谷一老师唱《欢乐今宵》，“再见，再见，相会在‘太平间’”(原句为“再见，再见，相会在彩屏前”，此处为对发音歧义的戏说)，然后大家一起打着节拍鼓掌。日本人连这个这么猥琐的场合都不放过展示一致性，东方民族果然重集体。而且在表演的方式上，东西方也不同，西方脱衣舞更多的是展示性感的线条，日本人的，说实话，美感不足，有点像纯纯地展示人体生理结构。

夺标

AV女优
　　前述已提及，日本AV业(成人视频)是亚洲乃至世界最发达的。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那登记在册的17万女优，每个月2500部以上的产量。尤其那一个个知名女优，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一个个的大IP。也怪不得她们纷纷来中国捞金了。
　　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跟不少女优有过线上线下的沟通和交流。红音莹是当年的潮吹女王，在无码界红极一时。在华的知名度可能仅次于无码产出之王武藤兰。她开通微博的时候，下面的评论全是“穿上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
　　的确她是穿上衣服了，来中国开微博的时候已经退出AV界。而她退役之后的转型可以说是在砸自己的台子，把过去的积累变成了负数。她成了一个反艾滋病、保护女性权益的志愿者。而她开微博的目的也正在于此。她总是在讲当年的那些show都是表演性质并不是真的，所谓潮吹不过是大量饮水导致的尿失禁，并不能作为正常的标准。红音非常担心会影响青少年对于性的认识，一遍一遍地为自己过去的行为道歉。而她来中国参加的活动，并不是捞金，而是与中国的性学界以及NGO组织合作，宣传“不戴(套)不行”。
　　红音在微博上也很少发自己的性感照片，更多地展示的是自己对新职业的追求。从一个软妹子开始学习钢管舞，一开始的动作很没有力量。不过经过苦练，她的钢管舞已经达到相当的水准，视频显示刚劲有力。而且四肢肌肉非常发达，手持钢管随随便便就一个倒立劈叉。随着微博的式微，她已经基本上退出了中国的舞台。不过相信就靠这个能力也能在日本活得很好。

另一位以潮吹和大尺度而知名的女优大泽佑香退役之后，她的经纪人给我她的新身份，竟然是一名摄影师，拍的都是印象派作品，完全想不到这些抽象艺术是出自那个电视屏幕上的“雅蔑蝶”。她的经纪人希望这个肤白貌美有土耳其血统的“摄影师”能到中国来办影展。

　　总体来说，这些女优都非常礼貌，非常日本人，并不因为她们的身份和职业比较边缘，而忘记了自己认真的本分。像杉原杏璃(还在役的杉原杏璃并不算是AV女优，充其量是有点情色色彩的写真女优。但国内分不清她跟AV女优苍井空之间的差别)到访时，跟每个人合影，赠送签名照片，对于甲方的需求也非常地体谅体贴。

　　之所以这些女优都在转型，是因为一般来讲女优的演出寿命非常短，红也就两到三年，又会来一大波新鲜的妹子。当正式演员也许是个路子，2005年热门日剧《孃王》中苍井空、吉泽明步等参与演出。饭岛爱、高树玛丽亚和及川奈央等也都转进一般演艺圈做演员。但大火的实在不多。

　　槽点：当然也并不是每个女优退役之后都有一份好的工作。濑亚美莉、光月夜也这两位红过之后退役嫁人生子，但人生不幸又身无长技，只能一把年纪再次下海为孩子挣奶粉钱。

　　还有如前面说的小向美奈子在浅草脱衣舞剧场举行演出。就是像夕树舞子这样曾是1995年日本AV女优第一名的清纯女优，后来也只能靠跳艳舞挣钱。她是日本AV“黄金时代”的代表人物。两次复出都成绩平平，只得宣布退休。据说长期郁郁不得志，情绪严重受困扰，终日滥用药物，以致暴瘦，颜容极其憔悴，以前的完美身材也不复见。

　　更有甚者不少AV女优引退后转而从事皮肉生意。2001年石岗正人导演的《池袋色情男女》，就叙述了女优的辛酸。不过像早川濑里奈这样的女优本来就是六本木的酒店公关出身，也算是捞一笔后重操旧业。

　　情趣店

　　日本的色情用品情趣店到处都是，这里也一直都是世界上最繁华的成人用品市场之一，新花样层出不穷。

　　在寸土寸金的秋叶原，不光有电脑电器，也有东京最大的成人用品店。比如连锁店MONSTORE一共有六层，自下而上依次是情色电影、杂志和漫画、情趣用品、角色扮演服饰、家具饰品。走进店里，叫人大开眼界，形形色色的成人用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道具、制服……不过跟日本其他的店一样也都非常挤。连转个身都很困难。咱跟别人肩并肩，肘抵肘，挑选这一屋子的人造阳具，用日语讲是“哈子嘎西”——好害羞呢!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对外国游客开发，持护照购物还可免除5%的消费税。

　　槽点：日本的电源是小尺码110伏。一个可以想见的场景，你欢天喜地地买一个大马力电动按摩棒回国找你的妞。“亲爱的，买了一个东西给你。”贼眉贼眼地拿出来给妞献媚。妞花容失色暗自窃喜。

　　没想到你一插我国大尺码220伏电源，立刻就闻到一股焦味，电动按摩棒变成了个棒槌。妞一脸不屑地大骂：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作者系腾讯新闻原创策划中心主编。曾在《京华时报》、《新京报》、搜狐网等媒体工作。自述网络冲浪20年，述而不作，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