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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孔韶-一位不会老的人类学家(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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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4 13:00: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蒲鸿


把学问当成砖头一点点啃,自然是索然无味。庄孔韶身上的那种乐趣,一半是由于他广博的爱好,一半是严谨又开明的家学传统。不过最有魅力的还是他的人生哲学:快乐需要知识,快乐需要学术,于是有了生活的情趣与学术创新。


  庄孔韶是一位人类学家,有大学问,而他的玩,跨越各领域,游刃有余。他从小爱足球,初中二年级(1959)痴迷摄影,30年后拍第一部纪录片《端午节》(1989),入围美国纽约玛格丽特·米德电影节,静悄悄出版摄影集、诗集、小说、随笔,把旅游文学加上了人类学视角。知识融入把玩,是他的生活理念,这是在传统与现代转型中酿出的一种多元的生活方式。
  Art289撰稿人和摄影师约好去庄孔韶在北京西郊的寓所采访他。尽管事先看过照片,一见本人还是感叹:没一点年近古稀的老态,分明是年轻人。
  他的客厅南北通透,落地窗旁摆着三五盆常绿植物,即便主人不常回来,也一样保持翠绿。客厅和书房陈设古朴,既有得自古老丝绸之路的和田地毯,也有明式圈椅和祖传的髹漆牛皮大箱(混搭茶几);甘肃的精雕蛐蛐葫芦和刚果艺术家的人物石雕相伴;美国西雅图丙烯酸画家的《雨中曲》和中国艺术家朱春林的油画并排;还有清代漆器食盒和保存完好的一对小瓷壶,静静地摆放在老红木八仙桌上。庄孔韶向来者讲述这些物件在光阴中辗转的故事。难得的牌匾和钟表,它所携带的口传与文字背后的故事,不是简单的商业估价所能替代。
  对足球的人类学观察
  庄孔韶祖籍江苏武进,祖上为江南望族毗陵庄氏,可追溯至元末至正年间。自明万历至清光绪284年,世代以文采著称,科第牌坊有功名者达104人,被普林斯顿大学东亚系和历史系教授本杰明·艾尔曼(Benjamin A.Elman)称为“中国第一科举家族”和“进士生产工厂”,足见庄氏人才辈出之盛况。
  庄孔韶在他的《燕京乡土闻见录》中提到一位早年向他讲古的大伯的话:“你太爷爷是洋务派。他出任大清国驻日公使馆外交官,认识了外面的新世界。所以他让老大留日,在早稻田大学学法律,让你六叔公留美学教育,你爷爷在京师大学堂念采矿系。但那时矿是外国人开的,他根本不可能到英国人的开滦煤矿去任职,于是他到处漂泊做官了。”这位大伯,说的是庄孔韶太爷爷和爷爷的事。那时候,太爷爷庄兆铭是候选知府,随使日本,保加二品顶戴。他的3 个儿子,泽容在京师大学堂求学,后来设计了自家老宅景山四合院;振声随父赴日,为官派第一届明治大学留学生;泽宣考取“庚款”远渡重洋,先在迈阿密大学读本科,后来成为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博士,归国后成为中国壬戌学制改革的发起者和起草人,创建了中国第一个教育研究所。
  庄孔韶的旧宅在北京景山外、皇墙内,是临街较为工整的院落。皇墙背后是纵横交错的砖瓦小院和大杂院,这些院落胡同组合为一个个街区。大宅门的富裕人家和拉水车、卖豆汁的人家,街里街坊,和睦相处,熟人社会和传统乡村类似,守望相助。
  辛亥革命过后,庄孔韶的爷爷庄泽容设计了有别于传统的三套院,安排了两间和一间半为单位的分隔居住配置,每个单元可以单独走门,以方便京师大学堂的师生租用。当年赵元任回国,是庄家的房客。赵家在四合院里住过一段时间,后院当住房,中院是赵元任先生的学术沙龙所在地。他的太太是医生,又把临街的房间改造成门诊室,很可能这里也是中国人计划生育思想的重要萌生地。
  街道和胡同都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在庄孔韶的记忆里,刺猬在垃圾堆中蜷缩觅食,黄鼠狼大白天在天花板上打呼噜;附近嵩祝寺梁柱上偶见盘蛇,更远一些,西直门外林地里,常有多条草蛇缠绕成一团。有林地便有狐狸出没,人们不以为然。要知道,狐狸、黄鼠狼、刺猬和蛇可都是仙儿呀!如今谈起此事,庄先生感叹城里城外生态环境巨变,动物种群锐减,连老北京人的“四大门”信仰都大大改观了。尤其内城仅存的旧街区,只剩下“黄大仙”了!
  小时候学校的男生都是调皮的,庄孔韶说,他们自己编笼子,查看蛐蛐窝的几个出口,用水淹的方法捕捉。上课时小伙伴们把装蝈蝈(或蛐蛐)的葫芦放在腋下,虫鸣一呼百应,此起彼伏,教室就炸开了锅。提起蛐蛐的品种,什么油葫芦、棺材板、金钟儿,以及如何区别雄雌的二引(雄)、三引大扎枪(雌),庄先生兴趣盎然 。
  那时家庭作业不多,小伙伴的学习小组一直在景山四合院里,做完作业,爬枣树、摘桑葚、斗蛐蛐、推铁环、跳房子、跳皮筋和夹包,而这些玩头只有在大院子和便道上容易实现。庄家的枣树是1940年栽的,主冠有四层楼高,从小上树熟悉登攀的落脚之处,至今大树的每一个脚窝都磨得很光滑。树龄高结果少,不过这两年很奇特,雨水盛结果多,于是庄孔韶重操旧业,熟练地爬上去了。外甥女为他拍的录像里,他倚住高高的树干一边往兜里揣枣,一边朝树下的人喊:“上来玩呀!”
  如今时过境迁,老北京的儿童民俗烟消云散!讲到此事,庄先生不免伤感。
  胡同里当然也是踢足球的好地方,院墙连着院墙,一般一脚踢不出胡同——如果不踢高球的话。“最早的足球队员张宏根、年维泗这些人,想必都是胡同里踢出来的……现在的孩子,都不玩了,都念书去了。”庄孔韶从小就踢足球,小学时他在校队踢,也和少年宫的人踢。前年到南宁讲座,67岁的庄孔韶顺便加入了广西民大教工队,对手是南宁业余队。他兴奋地对我说:“你信吗?三比二,最后一个是我踢进的,我们赢了!”
  “当年踢球之外,就是看球,只知道战术的差别,却不知文化的影响。学了人类学,才开始思考南美球队和德国战车的区别。”从足球,庄孔韶也会联想到人类学。他说,每一个地方族群组织上文化特征的差异是人类学关心的,比如说组织家族企业,中国人的组织办法和韩国人、日本人不一样,韩国人的长子继承恪守得非常严格,日本人养子继承都是可以的,中国人有过长子继承,又有过平均分配,现在的姻亲家庭中女方也有继承的。每个族群组织的文化特征是有差异的,现代管理学、教育学吸收了人类学的文化识别方法,用在企业和教育设计上面,取得很大成绩。
  他说足球也应该研究,球队单靠外援是不行的,还需要让那些足球教练组的成员学学国别文化与组织特征,而这种研究正是需要从现代儿童合作与组织的特征入手。他说他一直希望物色一名合适的博士人选研究足球运动,这项群体竞技项目,它完美的合作如何在球场上实现,谁笑到最后,完全在于组织、技艺和对不同文化的深度理解。
童年玩具风竹。
  谁能不剥皮就知道橙子里面有几瓣?
  说起庄孔韶别具一格的玩,不得不说到他的父亲庄之模。老先生早年毕业于辅仁大学,主修生物学,德文比英文还好。新中国成立后创办了《生物学通报》,是国内生物学电化教育的奠基人,也是北京植物园奠基人之一。那个时候庄之模做显微摄影,拍摄过显微电影《草履虫》以及一些哺乳动物的解剖学电影。使用显微胶片,拍成挺不容易。庄之模从1950年代后期一直是京津报业一些副刊的主笔,其中配图部分就由庄孔韶来做。父亲教他写作和炼句,“应该是可长可短总相宜!”
  庄孔韶后来发展起来的对于摄影、摄像的兴趣,与他父亲的影响有很大关系。庄之模喜欢把生物学的动物、植物这些知识,与古典诗词结合,写出有趣的小品文。这一点,在庄孔韶看来,就是跨学科的触类旁通,与他后来涉猎和打通不同领域的学术实践密不可分。
  庄孔韶记得他初高中的时候有生物课,课本是父亲和他的同事编的。知识的趣味何在?年节的时候要表演节目,可不可以有一些有悬念的玩头呢?于是父子俩想出一个知识小品游戏节目:拿来几个橙子,问大家谁能不剥皮就知道里面有几瓣。一般情况除了蒙对以外,几乎都回答不了。
  庄孔韶介绍了其中窍门:如果把橙子顶上面绿色的小圆柄整体拔下来,可以见到一个圆形小凹陷,里面可见若干圆点狀小隆起。大家都知道,橙子的每一瓣都是一个子房,每一个子房都上通这一个个小隆起,这里是营养的来源枢纽和通道,因此一定是顶端有几个小隆起,就意味著有几瓣。如果生物学知识好,就可以当场掰掉橙子顶端的小柄,数数有几个隆起就能说出答案。
  每每提到这些生活细节,庄孔韶都兴致勃勃。普通人眼里枯燥乏味的科学知识,在他那里都被重新变换,像是埋藏着稀奇的宝藏。这种发乎心性的热爱和好奇心,不是一般意义的“孩子气”。
装蝈蝈的各种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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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4 13:10:08 | 只看该作者

在一张照片上拍出两个自己

  庄先生在书房里给我们拿出一本2000年出版的摄影集,里面有一节《植物的行走》。小书薄薄的一百多页,翻开来看却不是一本简单的摄影集,而是带着浓厚的“百科全书”的风格。他的摄影充满了对知识的探索和追寻。

  用相机拍摄一株艳丽的花卉,这种摄影在庄先生看来是徒有其表。《植物的行走》解释了云南的杜鹃花如何飞跃重洋,散布在北美、欧洲的陆地上。1920年代云南最有名的探险家是为美国《国家地理》工作的约瑟夫·洛克(Joseph Rock),他当时在美国农业部一个研究动植物品种的部门工作,他发现云南的杜鹃品类非常丰富,于是带走了一批,一部分给北美,比如华盛顿大学图书馆,一部分运往欧洲一些皇家植物园。后来他们又通过嫁接培育新品种。庄孔韶的每一幅杜鹃照片旁边,都配了严谨的文字注释,说明这种植物是怎么因人类的行为到了那儿的。

  摄影之余搞收藏,庄孔韶专于伊士曼·柯达系列,花心思收集和保存了不少相机。一百多年前的早期外拍机、柯达干板相机,从大到小的室内室外用折盒相机,更早的长方块手动曝光相机,以及香烟盒大小的女用迷你相机,应有尽有。

  庄孔韶的摄影爱好由来已久。在中学时代,他就常去舅舅家的暗房,专职摄影的舅舅给了他不少指点。看到舅舅可以用老相机拍出有站有坐、天衣无缝的“七个舅舅” 的合影照,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开始试验。他现在还留着一张1972年拍的黑白照片,是年轻时的庄孔韶自己和自己下棋。照片的精巧之处在于,成像的手法是在老折盒相机的镜头上用黑靠背纸遮挡,这种技法在当时颇有难度,需要仔细剪好半圆形黑纸,把镜头蒙上一半,一次次使用二次曝光法,其间同一个人左右换位。两次曝光如果做不好,很容易在影像之间留一条纵向或宽或窄的纹影。

  多次试验成功以后,他给家人和朋友拍摄,几乎每个人都对“两个自己”同时出现在一个照片上的技法称绝,与众不同的摄影玩法带给亲属朋友们极大的愉悦。当时有同学喜欢写诗,就在庄孔韶本人的“自己和自己下棋”照片下题了一首:“二人相对坐,凝神一盘棋,妙处谁知否,苦思进炮车。”那年庄孔韶25岁。

庄孔韶在摆弄他收藏的老式折盒相机。


 粘在门窗上的汤圆

  摄影技术在庄孔韶早年的人类学生涯中,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1980 年初人类学田野考察那段时间,第一次到西南山地,中缅边境的美丽风光和粗犷民风让他激动万分。他拿着老折盒相机,拍深邃的怒江大峡谷、茅草教堂和浑身被蚂蝗叮咬淋血的白马。到雨季没事干,就拍风光和人物。那款他当年二次曝光的老式奥林巴斯相机,和二战时的德国三脚架,陪伴了庄孔韶6年的野外考察时光,直到 1986年买到彩色胶片后,他才开始使用135和6×4.5的新型相机。

  对于这门手艺,庄孔韶说:“摄影好玩归好玩,有的时候跟知识结合,跟学术结合,跟情感结合,才能更显深意,大有作为。”

  总归要回到自己的老本行人类学上来。1990年代,庄孔韶提出了一个“不浪费的人类学”的综观学理与行动理论,也是他对自己25年来人类学多元田野实践的提炼。所谓不浪费,其实是对于知识的穷究和“不满足”,是作为人类学者对理解文化及人性的热忱和求知欲,是不满足于狭隘学科或单篇论文带来的成就感,把人类学与诗歌、小说、绘画、摄影、电影等融合起来,触类旁通,达成一种全新的趣味。

  法国艺术家米勒(Jean-François Millet)有一幅著名的画作《拾穗者》,几位农妇在收割后的田野里捡拾麦穗。庄孔韶的“不浪费的人类学”就好像秋天的捡拾麦穗,先是收割机齐刷刷收割一遍,但这单一的行为是完全不够的。于是,一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再次走进麦田,打捆、脱粒、扬场、捡拾麦穗,就像各种跨学科的知识兼顾,使人类的认知颗粒归仓。

  庄孔韶最新的一个学术项目是关于“冬至”的研究。在他的一本自选诗集中,有一首标题为《冬至》的诗:

  我看到了那位/ 衣锦还乡的伟大官人/ 总是惦记/ 作猩猩的母亲/ 他背着的竹篮/ 从阴冷的森林/ 走回小村/ 便有无数个粉丸丢下

  黏在黄铜的门心/ 听说是最圆的两个/“搓搓痴搓搓/ 年年节节高/红红水党菊/ 排排兄弟哥”/ 竹箕旁的阿嫂站起来/ 撒上糖和豆粉/ 我掏出两个橘子/ 再推开门/ 把羽绒服挂在树上

  这是他的导师、著名人类学家林耀华先生1930年代福建考察时听到的一个民间传说,讲的是一位农人进树林劳作,和森林里一只母猩猩生了一个孩子。后来这孩子功成名就,想起自己母亲,怎么才能找到母亲呢?他就捏了很多汤圆,大宅门的门钮上粘两个汤圆,路上丢几个汤圆,一路走,一路扔。到了树林里,又把汤圆粘在树上。饥饿的母亲终于发现了树上的汤圆,顺着这个汤圆标记一路找到儿子的大宅门,母子终于团圆。显然这是一个孝的故事。

  闽北闽东关于冬至和汤圆的这个传说,如今只剩下了在门上、窗上粘汤圆,习俗不完整了。庄先生的想法是,至今还能保留一些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发扬光大呢?于是他把收集传说和歌谣的活动放在了他和学生一起办的诗学沙龙里,邀请学生用英文、中文还有古田方言朗诵冬至包汤圆的诗以及他自己的现代诗,用数码相机拍下来,得到一部9分钟小电影:《冬至——一个人类学的诗学》,这样就有了这次沙龙活动的素材。2014年3月,法国人类学家、纪录片大师让·鲁什(Jean Rouch)的女弟子、社会科学院的瓦努努(Nadine Wanono)教授,特邀庄孔韶在新兴数字人类学研讨会做首席演讲和放映,该学术组织以新手法和提倡原创思维著称于欧洲。

  为了更加深入,2015年他还想将冬至这个主题拍成一部纪录片,然后邀请地方中学师生剧团实地排演,甚至想用动漫的形式表达出来,把人类学和影视、戏剧、诗歌、新数字技术汇合起来,希望藉此开启地方人民的新的节日实践,掀起一个地方非物质文化遗产和传统民俗的复兴运动。



“两个自己”同时出现在一个照片上的技法,给他身边的亲戚朋友带来了极大的愉悦。

  空气中晃动的梨型棕榈拳击袋

  把学问当成砖头一点点啃,自然是索然无味。庄孔韶身上的那种乐趣,一半是由于他广博的爱好,一半是严谨又开明的家学传统。不过最有魅力的还是他的人生哲学:快乐需要知识,快乐需要学术,于是有了生活的情趣与学术创新。

  可以想象,在云南怒江丛林深处,在闽南地区烟火缭绕的民俗节日里,庄孔韶所捕捉的已经不再是一星半点的人类学细节,而是人类经验之秘密路径。他用优美的笔调记载在攸乐山基诺族密林里吃蚂蚁卵和蝌蚪的往事,回忆孩提时代老北京对黄鼠狼等“四大门”的神灵的敬畏。在那些常常被略过的日常细节中,庄孔韶为一个隐秘的经验而产生的喜悦和震动,如同梵·高麦田里被意外的声响惊起的鸦群,这种内心的波动与涟漪,让庄孔韶的生活如同精致服装的褶皱一样,富有层次,闪烁光芒。

  庄孔韶景山住家枣树上挂着梨型棕榈拳击袋,在杭州的住所也安装了大小两套。拳击是他一年前踢球膝盖劳损后补充体能的一项运动,他喜欢击打移动的棕榈袋,因为击打后的棕榈袋会不规则摆动,这样就需要双脚快速移动追击。他说这项运动一直被曲解,拳击不只是击打,而首先是身体的动态调节,可快可慢,就像生活的节奏一样。他已经说服两位教授在家里套间的门框上方安装了棕榈袋,买了护腕、手带和拳套,简单易行。

  分手的时候,他无意识地向前跑了几步,边跑边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拳头,动作生猛优雅,好像空气中有一个无形的梨型袋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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