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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波提切利的文艺复兴走到张渥的湘夫人(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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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0 07:14: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场关于波提切利的接受史的展览“波提切利的文艺复兴”正在欧洲举行,英国V&A策展人表示,以这样的方式诠释波提切利,“是想剥去加在这位大师头上的层层阐释”。



(上图)长井朋子作品《维纳斯的诞生》(局部)(下图)杜嘉班纳挪用波提切利元素设计的服装
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1510),一位公认的伟大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家,曾在艺术史上销声匿迹了诸多世纪,直到近200年才被重新发现。在波提切利的笔下诞生的不仅仅是维纳斯,那些或虚构或真实的女性均借由画布得到了隽永的生命,她们的形象更成为后世艺术家的缪斯,一再被模仿或解构,形成了一系列随时代变化的、描绘理想或世俗之爱的艺术作品。

一场关于波提切利的接受史的展览本月24日即将结束在柏林国家博物馆柏林名画陈列馆的展示,这场名为“波提切利的文艺复兴”(The Botticelli Renaissance)的展览,由该陈列馆与位于伦敦的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共同策划,2016年3月将移师伦敦继续展出。

展览打破观众的传统印象,从展现当代艺术作品和设计入手,而这些作品的创作者都从波提切利的绘画中得到启示;观展之际,观众又仿佛能穿越到19世纪,追随策展人的叙述,回顾彼时的人们如何重新发现波提切利;最后,展览呈现出波提切利自己的作品,以作为压轴大戏。

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策展人马克•埃文斯(Mark Evans)、安娜•德贝内代蒂(Ana Debenedetti)是本次展览伦敦方面的策展人,在共同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专访时他们表示,以这样的叙述方式诠释人们业已熟悉的波提切利,可以“循序渐进地剥去加在这位文艺复兴时期大师头上的层层阐释,这些阐释是由过去200年间与波提切利的作品打交道的艺术家和作家所带来的”。


波提切利作品《春》

澎湃新闻:本次展览是和德国柏林名画陈列馆合办的,能简单介绍一下双方是如何合作的,如策展方式、展品组织方式等吗?

埃文斯、德贝内代蒂:此次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下简称V&A)与德国名画陈列馆的合作大致开始于五年以前,两家机构的两位策展人——马克•埃文斯和史蒂芬•韦塞尔曼(Stefan Weppelmann)之间一次有关波提切利的对话。随后,柏林名画陈列馆的鲁本•赫伯曼(Ruben Rebmann)与伦敦V&A的安娜•德贝内代蒂参与了进来。

尽管现在波提切利被公认为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但在他1510年逝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几乎彻底地被遗忘了。不像其他声名显赫、富有影响的古代绘画大师如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波提切利不过是在200年不到的时间之前,才被人重新发现的。这其中,英格兰前拉斐尔画派的画家功不可没。

为举办本次展览,两个各由三名主要成员组成的策展团队,在伦敦与柏林同时工作,协调选择展品、接洽有可能的借展方、进行调研,最后一同写作了本次展览的目录。

不过,在伦敦和在柏林的两次展览看起来颇为不同,大约有20%的展品内容不同,而且在展览的叙述上,两者也有所差异。这是两个策展团队各自侧重点不同造成的。同时,两个机构的设计团队不同,因此通过视觉传达的概念,在阐释上也各不相同。

澎湃新闻:本次展览以时间逆序排列,似是意图引导观众从当下到过去、从熟悉的艺术作品与设计走向中世纪的波提切利。但不同于去世已久而有定评的画家,当代艺术家和设计作品的评价各有千秋,争议也常常不断。具体来说,作为展方,是怎样选择这部分当代作品进入展出的?

埃文斯、德贝内代蒂:为了表明我们自己直接的经验是如何影响我们观赏过去的艺术作品的,在展览的早期阶段,我们就决定此次展览要从展现当代的一些艺术作品和设计入手,观众对它们也更为熟悉;然后,我们再开始“回到过去”,回到19世纪,看看当时的人们是怎样重新发现了波提切利;最后,再呈现出他自己的作品,以作为展览的压轴大戏。

以当下的艺术作品起头,通过19世纪的作品最终到达波提切利本身,这样的展览方式,引导观众循序渐进地剥去加在这位文艺复兴时期大师头上的层层阐释,这些阐释是由过去200年间与波提切利的作品打交道的艺术家和作家所带来的。每件展品的选择都小心翼翼并有其意图。

19世纪和20世纪早期的作品描绘了一个线性的历史过程:从新古典主义的艺术家如John Flaxman和J.A.D. Ingres,到英国的前拉斐尔画派Dante Gabriele Rossetti和Edward Burne-Jones,还有同时期欧洲大陆的画家Gustave Moreau等,还包括了画家René Magritte和时尚设计师Elsa Schiaparelli所代表的超现实主义流派。

当代的这一部分可供选择的展品非常丰富,因此必须充分精简,以最少的展品来清晰、全面地叙述我们当下这个时代。这对于展现波提切利的作品(特别是著名的《维纳斯的诞生》)如何影响到其后各大艺术流派代表人物(如“波普”艺术家安迪•沃霍尔)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不同的社会、政治、地理视角也会带来不同的阐释,如法国女性主义行为艺术家ORLAN,或是来自巴西的艺术家Vik Muniz,就有各自不同看法。从出发点上来说,策展人希望能够表现出波提切利的作品在全球范围内造成的影响,而且就媒介而言也不限于绘画,还包括了摄影、时尚设计、电影、印刷制品等等。


澎湃新闻:先前《卫报》的报道中,着重强调了波提切利作品中所具有的某种(后)现代的特质,认为他所画的人物和图像,正象征着当代人流离失所(exile)的普遍境遇。另一方面,提及古代大师,总离不开将之视为正统、榜样这样的观念。您如何看待波提切利所具有的这种双重特性,而且对当下而言,您认为波提切利的意义何在?

埃文斯、德贝内代蒂:对当下的观众而言,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已经成为了美人与现代“招贴画女郎”的原型。许多现代艺术家都乐意挪用并重新阐释维纳斯的形象,方式也不胜枚举。尽管今天波提切利以其神话主题而闻名,但像《维纳斯的诞生》、《帕拉斯与半人马》这样的作品事实上并不多,而且也都是为精英、受过人文教育的富裕受众所画的。他所画的肖像画数量更多,但在15世纪,肖像画还专属于富裕的商人阶层。


波提切利作品《维纳斯的诞生》

在波提切利的时代,他的名声更多来自于他为但丁的经典之作《神曲》绘制的插图,还包括一些传统的宗教绘画,特别是圣坛装饰画或关于圣母、圣婴的连环画。起伏有致的线条与大胆平白的色块,彰显了他极富个人特征的风格。在他生前,他的作品由其作坊里的助手复制,以满足较高的要求。今天,波提切利的风格同时具有热情奔放和简洁有力的特征,对当代的观众来说也特征鲜明。

澎湃新闻:本次展览中,还展出了旅法画家尹欣对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模仿。尹欣以对西方古代绘画的“中国化”出名,而类似的尝试可以说也是许多20世纪中国画家的共同选择,通过挪用西方绘画形象和题材,表达他们对外部世界特别是西方文明传统的关切。您认为,中国画家对西方题材的借用是否有其意义,特别是对于西方世界而言?此外我们还注意到,展品中也有Tomoko Nagai漫画风格的作品。从您的角度,如何如何看待中、日当代艺术的形态?

埃文斯、德贝内代蒂:每个人的视野毫无疑问都要受到他们自己文化背景的影响。尽管指涉的是同一幅作品(《维纳斯的诞生》),尹欣与长尾智子的处理方式显然大相径庭。尹欣的关注点在于审美因素,他只选取了主体形象中头和肩膀的部分,重新阐释并质询原作所代表的西方对“美”的观念。长尾智子所关注的则是流行文化的语境,她所利用的是波提切利的构图,以讽刺性的方式将它放置在意大利市场名牌的行列里,将原作商品化,以批判商业全球化。每位艺术家,都用他们各自艺术背景中提供的相似特征,将波提切利对流动线条与平白色块的偏好加以改造。通过挪用这一举世知名的形象,他们得以向观众放大各自不同的想法与目标。

这也是本次展览要将波提切利的杰作同世界各地艺术家的作品并置的用意:今天的艺术家们挪用了波提切利的著名形象,使之重新成为时尚;而我们也想借此鼓励那些很少了解或念及波提切利的观众,重新发现这位持续不断带给人们惊喜的伟大艺术家。

澎湃新闻:浮世绘这种日本的艺术形态,曾通过荷兰殖民贸易的影响,而吸引了像凡•高以至毕加索等一批欧洲绘画大师。在“西风东渐”已成无可争辩的事实情况下,您认为,类似的“东风西渐”,如今还有可能重现吗?

埃文斯、德贝内代蒂:目前的英国拥有大量的亚洲遗产,亚裔群体也日益兴盛。东方艺术对西方艺术的影响,在公共作品方面十分突出,例如伦敦和伯明翰重用了印度雕塑家Anish Kapoor和Dhruva Mistry,他们二者都是皇家学会的会员,都被授予了英国高级勋位(CBE)。日本动漫的审美风格在西方的流行文化(特别是电脑游戏)中也十分普遍。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口与艺术作品在全球范围内流动,加之互联网所提供的便利,世界各地的信息与影响都在大范围地传播着。有理由相信,东方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将继续强有力地影响西方的艺术与设计。



这幅波提切利让人想起元代的《湘夫人》
顾村言
多年前的一次意大利托斯卡纳之行,与几位好友包了一辆车,从“暮光之城”蒙特普尔切诺到山城锡耶纳,再一路晃荡到佛罗伦萨,在以收藏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名作而闻名的乌菲齐美术馆,第一次得见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的经典之作《维纳斯的诞生》、《春》,怦然心动,瞬间难移脚步, 让人想起沈从文的那句“美丽总是愁人的”。

似乎尽皆笼着一层秀美、飘逸的面纱,迷蒙,惆怅,然而一切却又那么恰到好处。


波提切利《春》,收藏于乌菲齐美术馆

《春》是蛋彩画,乍看有着一种水彩画的纯净与透明,水汽氤氲。画中的女神,明丽却又迷惘,让自己想起此前在西西里岛埃特纳乡间所遇的两位养蜂女孩,同样的长发,一栗色一金色,发际各簪洁白的小花,大大的眼睛,微噘的嘴唇,一身意大利民间服装,捧着蜂蜜请我们品尝,相似的秀美与清纯,不同的是现实中的女孩多阳光而明媚,画中却有着那么多的迷离与忧郁。


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收藏于乌菲齐美术馆

《维纳斯的诞生》同样是蛋彩画,整幅画如笼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女神维纳斯站在巨大的贝壳上,从海中浮水而出,金发飘拂,风神、花神迎送于左右。古罗马作家阿普列尤斯(Lucius Apaleius)在《变形记》中对维纳斯的诞生曾如是描述:“渐渐地我看到一个闪光的全身形象跃出海面,我愿用人类所有的语言来描绘她的倩姿美貌……首先是她那头发,丰茂繁密,微微卷曲,柔顺地散落在她那神性的美颈上,舒畅地飘拂着。”

然而画中让人感受到的并不仅仅是这样的形象描述,画中的维纳斯虽是裸体,却圣洁动人,似有中国宋代水月观音的笔意,而画家内心的迷惘,透过维纳斯那“梦”一样如水的眼眸,隐约似有触见,迷迷离离,然而似乎又让人感受得到意大利海边的微风、阳光与细雨。对于这个世界,维纳斯——或者说是波提切利,并无激情,有的只是怅惘与悲悯之情。

他或她,似乎并不属于当下这个世界。

看久了,这幅画有时几不忍直视,让人读得出一种初心之美,不生亦不灭——真正的美永远只是天生的,而且,真正的美其实永远指向永恒。

这样的画作更多的或许还是在于精神层面,正如波提切利热衷的新柏拉图主义,认为美不可能从逐步完善或从非美中产生,美的根源在于彼岸,美只能是自我完成。

无论是从气韵抑或所表达的画家的情怀,相比达·芬奇或米开朗琪罗等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家,波提切利给我个人的感觉与东方之美或中国绘画的气韵相通处似乎更多,尤其是人物的优雅动作和具有韵律感的线条。

《维纳斯的诞生》、《春》等画作更加注重意境、气韵甚至是中国画家最热爱的线条,即使对于裸体的表达,也不完全在意比例,比如脖子与手,甚至略略有些夸张——显然,波提切利注重的是超越肉体的精神性。

然而这些画作毕竟是应约而绘的皇皇巨制,以线条而言,这几幅画虽有些许特点,如以流畅优美、波浪般起伏的线条描绘头发、脸型线,颇类中国的白描勾线,却并非完全清晰。

直到去年再次来到卢浮宫,偶然之间得见波提切利所留下的一幅破损的巨型壁画,线条的表现力与中国白描之间却更有异曲同工之妙。

记得第一次到卢浮宫是跟着旅行社,完全是走马观花,目不暇接,算是看个热闹而已;去年第二次走进卢浮宫,想到的却是把喜爱的画作好好读读。

达·芬奇著名的《蒙娜丽莎》当然是当之无愧的明星,画作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观众。

好在第一次凑近读过,于是远远一瞥,再未走近,折向边上的一个房间,慢慢看下去,人渐渐少了,再进入一个过道,光线有些昏暗,简直就是没人,然而这样的昏暗却是一种铺垫,因为两幅巨画忽然让人就莫名惆怅起来,然而却又是那样的一片纯净——隐隐感觉这当是波提切利的画作,一时既悔又喜,悔的是第一次到卢浮宫浮光掠影,居然错过此作,喜的是此画作前居然再无其他观众,只我一个人独自相对。

走近一看说明,果然——是“Sandro Botticelli”!


波提切利,《维纳斯和美惠三女神给少女的礼物》,收藏于卢浮宫

画作是壁画,共两幅,似乎画在石灰层面,裂纹极多,破损严重。第一幅左起第二位女子的腿部全被挖去,第三位女子的头发与脖子也已不见,然而所有这些破损依然无损于原作的气韵与风度,那种骨子里的秀逸、清新、怅惘,单纯如梦一般的眼神,与《维纳斯的诞生》完全是一脉,且对人物的表现如衣褶、发丝、五官更加突出线条与柔美,色彩则一如既往地明丽而宁静。


波提切利,《维纳斯和美惠三女神给少女的礼物》(局部)

这幅名为《维纳斯和美惠三女神给少女的礼物(Venus and the Three Graces Offering Gifts to a Young Lady)》,作于1484年,早于《维纳斯的诞生》一年,或许可以说,这幅壁画正是《维纳斯的诞生》的序曲与试啼,然而在自己看来,这幅画相比较后作,却更见写意性与朴素本色,也更让自己会心与喜爱。

画中绘写美惠三女神和维纳斯向少女赠与理想的美与理念的世界,其线条的流畅与感性,莫名让人想起纯以白描线条胜出的元代张渥《九歌图》,尤其是其中的《湘夫人》,甚至可以说,这样的线条即是精神性的,线条的纯度与质感似乎可以感触得到波提切利作画时的精神状态——一种对人间极美的珍视与转瞬即逝的淡淡忧伤。

这正是与中国画气韵的最相通之处。


元代张渥《九歌图》之《湘夫人》(印刷版)

另一幅《维纳斯给一个年轻人带来自由七艺》,相对前作绘写了维纳斯、年轻人与七位女神。构图较繁,然而风格颇多相似处。

大英博物馆研究员史明理女士此前曾将顾恺之《女史箴图》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相提:“第一眼看上去或许让人失望,和《蒙娜丽莎》一样(越看越有意味所在)。”其实《蒙娜丽莎》晚生《女史箴图》千年左右,而《女史箴图》的飘逸风神更是大多数西方画作所缺失的——就这一点看,反而波提切利壁画的气韵与风神与之有相通之处。

如从历史背景上追寻相通处的原因,或许也在于二者都是从一个黑暗的时代进入一个发现人、关注人的时代,一个追求个性自由,也即真正发现人文主义精神的时代真正降临,而无论是顾恺之画作、右军父子的书法所凝固的“晋人之美”,还是千年后的欧洲“文艺复兴”诸多巨匠,莫不如此。

在这样历史背景下成长起来的波提切利,凭着其天分、对希腊精神的把握与新柏拉图主义糅入的东方神秘主义,或许都是他淡淡怅惘风格的渊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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