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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郭广昌“失联”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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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0 08: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发生的很多事情,特别是复星集团的事情,如一块石头扔进了池塘,波澜既起,涟漪不断,这更让我看到了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的这本《市场与政治》的价值。这本书的第一篇序言是我熟悉的俞可平先生写的。今天就和大家说读了这本书的感想。




《市场与政治》封面俞可平先生作序复星集团的事更使我看到了这本书的价值

今年十月份,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了一本新书,《市场与政治》,副标题是“中国民商阶层脸谱”。编译出版社总编辑刘明清郑重向我推荐这本书,并且希望共识读书会能够读这本书。对于明清,我是非常信任的,他推荐的书,一般都值得读。


这本书的第一篇序言是我熟悉的俞可平先生写的,这又增加了我的信任度。可平说:“通读完这本书稿后,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作者的以下这个结论:‘寄希望于民商推动制度变革是不切实际的乐观期待,市场民主注定是个神话。’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结论。”


俞可平还隆重介绍了另一位序作者托马斯·海贝勒教授,这是一位德国学者,他长期研究中国民营企业和政治的关系,几乎每年都要花大量时间在中国各地进行调研,他给了张伟博士这本书非常高的评价,他说:“毋庸置疑,这是当前研究中国民商及其政治角色的最好学术著作之一。”


如果说,刘明清总编辑在向我推荐这本书时,我知道了这是一本好书,但是还没有足够的重视,那么,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特别是复星集团的事情,如一块石头扔进了池塘,波澜既起,涟漪不断,使我更加看到了这本书的价值。


复星集团董事长郭广昌此前“失联”引发舆论关注,媒体报道,12月14日他又出现在上海的公司会议上商而优能仕吗?民商的“橡皮泥品格”和“看客心态”

在中国发生社会变革,民商作为引人注目的群体正在兴起和活跃的时候,他们和政治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本书,不是作者在书斋里编出来的。他访问了很多的私营企业主,而且都是深度交流。他也发放了非常详细的调查问卷,参考了大量的文献。大量的占有资料和深入的研究,转化为这样一本有新意的著作。


其实,“民商”这个称谓也体现了作者的思考。他认为,按照过去的理解,叫“私营企业主”是适当的,但是,从政治和社会特征看,民商更准确。“商”表明了这个群体的社会职业定位,而“民”则体现了这个群体的政治身份特征。


“商”和“民”,以现在的话语体系看,本身就和政治拉开了距离。如果说,同样是商,官商在很大程度上是和政治绑一起的,那么,民商就远到看不见政治那辆车是在怎样跑的了。


实际上,新中国建立后一直到改革开放前,民商这个群体,当然现在叫做阶层也是可以的,是没有的。改革开放后,这个群体出现了发展了并且形成了一定的力量。这也是在社会上民商越来越引人注目的原因。


民商在经济上的角色很清楚,就是博取最大化的利润,发展自己的企业。但是,在政治上呢?有不少人想当然地认为,有了经济实力自然就会有政治诉求,也有不少人希望逐渐强大的民商阶层能够致力于推动政治变革。然而,按照张伟博士的分析,“民商阶层给人的印象是模糊不明的。有时,民商阶层好像是积极的,渴求规范良性的市场和社会环境,是改革的推动者;有时,民商好像是消极的,属于现有分配秩序的既得利益者,是改革的阻挠者。令人困惑的是,这两种形象似乎都能找到理论和现实的印证。”


为什么民商会给人以这样模糊的印象?是因为民商本身是由很多人组成的,而这些人在社会的光谱里,分别处在不同的色区。或者说,民商的脸谱是多种颜色的,有的是红脸,有的是白脸,还有的是会变脸的。当然有民商是在政治发展上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的,在这方面,近代英、美、法国以及拉丁美洲等国家和地区的民商阶层分别给出了不同的范本。但是这些范本,并不能说明中国就一定会沿着这样的路径前进,因为中国还是有着不同的国情。


张伟博士抽丝剥茧地分析了中国民商和政治的关系。


首先是民商有没有推动政治发展的能力?他认为是不足的,因为民商更注重通过非制度性交往实现利益诉求,同时民商内部的异质化程度比较高,缺乏阶层认同也缺少凝聚力,而因为现行体制下,政治筛选的机制也不规范,所以,民商的政治能力是不足的。


那么民商有没有推动政治发展的价值偏好呢?结论也是悲观的。张伟认为,民商阶层还没有形成稳定的政治文化特征,他们关心政治但并不认为应该对政治发展承担责任。他们对政策和政治现实有不满,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但又倾向于明哲保身,通过政治服从获得稳定收益。最近的一个例子就是在某企业家社群里发生的“在商言商”的论争,实际上,大部分的民商是赞成“在商言商”的论点的,主张要在政治发展上起到一定作用的人很快被这个群体边缘化了。


既没有能力,又缺少价值观的支撑,那会不会在民商采取的一些发展经济以及参与政治的策略中,客观地起到推动政治发展的作用呢?张伟博士同样不乐观。他认为,民商的基本行为模式是利益驱动和理性计算,并且受现实制度条件的制约,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民商可能采取的各种策略选项中,官商的互洽是非常重要的环节。而为了达到利益最大化,鼓励和容忍现实政治是首选的策略,这样,就是在无意识中,也不会带来政治发展的效果。


当然,在我看来,并不是每个或者每次的官商互洽就一定有权钱交易或者是利益输送,但是,不触动现实政治而保障自己的发展,一定是民商的底线。


张伟是这样总结的:“当代民商命运始终在被容纳和被排斥之间沉浮,缺乏政治、经济和社会活动空间的他们,逐渐形成了夹缝中求生存的投机、适应能力,及远离政治议题的自我保护本能。近40年的政府改革和政治发展主要来自执政党的自我调适,其中鲜有来自民商的直接推动。民商失去了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意愿和勇气。”


不仅仅如此,张伟博士用了两个词来形容民商,一个是“橡皮泥品格”,因为民商可以适应各种制度和政策环境;一个是“看客心态”,因为他们更多的是在观察风向,并且随时准备根据形势和需求来变换立场。


在市场经济大海中练出了一身搏浪本领的民商,不但能够以市场眼光和规则处理经济事务,还以市场眼光和规则处理政治事务,崇尚交换,理性和自利。如果说,前一句话还是赞扬的话,后一句话,就没有了一点点肯定。


话不好听,理却存在。


这本书像剖析民商灵魂的利刃

但也不是所有民商的眼光都只在钞票上

看完本书,掩卷长思,一方面,觉得这是一本振聋发聩的一本好书,甚至,也可以看做是一把手术刀,在剖析民商的灵魂;一方面,作为也是民商的一员,不禁有些羞愧。“橡皮泥品格”和“看客心态”我也有,而且估计去除也很难。


说实话,这本书有点像一根大棒,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民商的头上。对此,我有些保留。我认为,从历史上看,中国的民商在政治发展和变革中,也都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就现实而言,民商具有了书中所批评的所有弱点,但是,民商推动了中国经济最近几十年的飞速发展,而经济的发展,也一定会推动政治的发展,这是不可分离的,只不过也许有时间差而已。


就这个意义上说,民商在政治发展上的贡献,也许可以定位为间接的。而民商中也会有少数人积极参与推动政治的发展,他们的眼光,没有只是盯在钞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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