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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只有一个李·米勒(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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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 13:15: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夺标 于 2015-7-2 14:17 编辑

所有人都在等待李·米勒变成另一个卡米耶·克劳代尔。这似乎已成了一种路径依赖,就像一场爱情电影开幕后,人们会惯性地将男女主角相遇的那一场看成是恋情终场时的原初隐喻——何况,这是在巴黎。

李·米勒

在巴黎,人们是这么干的

这两个故事看起来是多么的相似,年轻姑娘来到巴黎,在遇见自己的梦想之前,遇到了影响其终身的男人——这两个姑娘,甚至有着相似的明亮眼睛和相同的男孩气质。她们可能都还有这么一个箱子,满满当当的盛放属于她们的时髦衣物和人生理想——对付前者,她们有看得见保鲜期的青春作为本钱;对付后者,她们有无法目测的才能作为资本。接下来,她们会在这座城市里设立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再然后,她们将去拜访城里最具名声的大师,成为他们的模特、学生以及情人。——这两个姑娘,有着两个发音全不相同的名字,在1884年,她是一个法国名字,叫卡米耶·克劳代尔;在1929年,她有一个美国名字,叫李·米勒。

在李·米勒之子ANTONY PENROSE为其母所做的传记中,描述了李·米勒与曼·雷的第一次会面。就像卡米耶·克劳代尔主动去罗丹的工作室拜访大师一样,李·米勒找到了曼·雷的工作室,并期望在那里说服大师收自己为徒。根据ANTONY PENROSE 的描述,曼·雷的工作室“位于CAMPAGNE PREMIERE 大街上,大概是全巴黎最为丑陋的‘新艺术’风格的建筑了。”让李·米勒失望的却不是这个,实际上,在这间丑陋的楼房里,她没能见到曼·雷。门房太太告诉她,曼·雷先生有事外出了。小姑娘只得转身离开,去到附近一家名为“BATEAU IVRE”的咖啡店,借一杯加冰的PERNOD聊以慰藉。就在此时,大师出现了。

李·米勒与曼·雷

“他就像是从圆形楼梯上忽然浮现在地板上似的。” 李·米勒后来在《VOGUE》上写到:“他看起来就像一头公牛,有着非同寻常的体型,眉毛与头发的颜色非常的深。”根据李·米勒对这次遇见的回忆,这个临时拜师仪式伴随了一次突发的旅行。“我走上去,大胆地对他说,‘我是你的新学生’。他说自己不收学生,并且马上要离开巴黎去度假。我点头称是,并说,‘我与你一起去’,并且,我真这么做了。”很快,李·米勒获得了一个知名的头衔:曼·雷女士。“在巴黎,人们就是这么行事的。”李·米勒在回忆中写道。

这个“曼·雷女士”的故事,最终没有演变为另一出“罗丹与情人”。今天,人们讲起卡米耶·克劳代尔德的故事,称她为“罗丹的情人”,而不是雕塑家卡米耶·克劳代尔。而人们谈起李·米勒,称她为:摄影师李·米勒、战地记者李·米勒、时尚模特李·米勒、高级厨师李·米勒、旅行家李·米勒、超现实主义者李·米勒……在她诞生100周年的时候,V&A博物馆为她举行摄影纪念展,名为"李.米勒的艺术";世界各地的杂志为她制作特别专题,称她为独一无二的时尚史传奇人物、伟大的战地女记者——“曼·雷女士”这个古老的头衔,已经被人们遗忘在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巴黎。尽管在某些时候,人们会在摄影史里看到她的照片与曼·雷放在一起,但旁边的解释文字是:“她与曼·雷一起,发明了‘过度曝光’的摄影技巧。”

曾经是“某先生女士”的李·米勒,最终还是成为了李·米勒。


那个叫李·米勒的女人

“曼雷的情人”这个头衔被公众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尤金·路易斯·吉诺(EUGENE-LOUIS Gillot)。她还有一个更为知名的名字,是海明威给的:“蒙巴那斯的吉吉”。吉吉有一把优美如大提琴的曲线,一个玫瑰雪般瑰丽的身体,以及一个所有艺术家都能辨别出的、风帆一般高高扬起的美丽臀部。在李·米勒刚到巴黎的1929年,吉吉在巴黎已经出了名,是蒙巴那斯众多艺术家的缪斯和“巴黎夜生活的顶梁柱”。曼雷以她为模特拍摄了一组露骨的情色照片,名为“异想天开的1929”,出版时附上了阿拉贡那首色情的小诗,把整个巴黎搅得心神不宁。在这一年,吉吉还出版了自己的传记,那位著名的海明威先生,破天荒头一遭的为人做序,在序言中,他写到:"她一直是一位女王。毫无疑问,她对蒙巴那斯时代的主宰,远远胜过维多利亚女王对维多利亚时代的主宰。"

可蒙巴那斯的女王却被“那个叫李·米勒的女人”搅得心神不宁,她不喜欢这位初来乍到的女模特、女学徒,更不喜欢她与曼·雷形影不离。吉吉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她与曼·雷吵闹、大打出手、大庭广众之下在咖啡厅里砸盘子。而李·米勒却在曼·雷面前对吉吉大加赞赏,称赞她漂亮得像一头蹬羚,“肤色其佳,可以胜任任何一个角色。”这话里透着些不以为然的轻蔑和高人一等的聪明,很有一些“不屑与汝争高低”的意味,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界限分明。

从照片上看,李·米勒与吉吉代表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吉吉是一个文艺复兴时代艺术家会憧憬的女人:圆润丰腴,周身透着从自然里生生剥下来的野性和真实,她的存在,似乎就是用来唤起巴黎的文明人意识深处的人本渴望的。而李·米勒映射的是另一个摩登的巴黎。李·米勒有一把天生的“摩登女(Flapper)”身材,仿佛是贴着这个女权主义风生水起的时代剪裁而来的:修长、瘦削、线条硬朗得像个男孩,却带着静雅淑贤的永恒女性气质——没错,她就是时尚摄影师们梦寐以求的那种模特。

在曼·雷的镜头中,李·米勒多是半侧面的美妇人,微倾的头颅,天鹅一样的颈部曲线,搭配适度虚化的背景,或者幽魂一样的二次曝光效果,影中人有婀娜之姿,却全无献媚之态,有希腊式的经典美。而在另一副拍摄于1931年照片上,李·米勒像个孩子一样侧靠在父亲的肩上,让人联想到基督受难时的场景——她是所有父亲的女儿,所有兄长的妹妹,所有男人年轻时候曾经想保护的隔壁那个女孩。

1907年,李·米勒出生在美国纽约一个殷实的中产阶级家庭,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李·米勒与吉吉的不同是从童年开始的。在传记里,吉吉可以毫无顾及地谈论缺衣少穿的童年、以近乎欢快的语调描述“爱情是这样子的”和自己“终于成功的第一次”。这样的活泼与轻快,却绝不会出现在李·米勒的传记中。

人们更擅长谈论的,是1926年的李·米勒如何让人惊艳,如何在纽约大街上叫CONDE NAST一眼相中,如何在年仅19岁的时候,就成了《VOGUE》最受欢迎的女模特——而鲜有人会谈起,更早的时候,影响了李·米勒一生的那两个夏天。7岁时,李·米勒被短暂地寄放在母亲的朋友家,其间,遭受到友人之子残暴的性侵。这给李带来了极大的心灵伤害——为了不让年幼的李·米勒留下童年阴影,父母只得教育她说,性只是一种生理行为,与爱并无密切的关系;而在几年后的另一个夏天,李遭遇了另一幕惨剧:眼见初恋情人溺毙水中,而自己坐在船中束手无策。

有人将此后李·米勒生命中的一切看似“无常”的境遇,归咎到这两个夏天留下的伤痕——人在年幼时经历了无常,会在成长后,不自觉地以相似的无常心态来对待生活。李·米勒上过很多所学校,没有一次不中途退学;做过很多工作,却总在正当其时的时候改投它向:1929年,她是纽约最炙手可热的模特,却因“厌倦了只被拍摄”,而只身前赴法,投到曼•雷门下,学习摄影;1933年,她成了圈中最受欢迎的女人,几乎与整个巴黎的精英都有交往——抽象大师毕加索﹑达达主义艺术家马克斯•厄恩斯特、舞蹈家弗雷德•阿斯泰尔、小说家科莱特……而就在此时,她忽又全身而退,回到纽约成立了独立摄影室,开始时尚摄影师的生涯;一年后,她已经是纽约最知名的摄影师之一,PATOU、CHANEL都成了她的固定客户,此时,她却宣布结婚,与丈夫一起离开美国,去了开罗;三年后,李·米勒放弃了这段安逸的婚姻,返回巴黎,并结识了第二任丈夫──超现实主义画家罗兰.潘罗斯(Roland Penrose);二战爆发时,她服务于英国版《Vogue》,主动请缨去到战争最前线,开始扮演起生命中另一个角色:战地记者。她用镜头拍下了德军空袭伦敦的照片,题为《冷酷的荣耀:战火下的大不列颠》;1941年冬,她以美军随军记者的身份为《Vogue》、《生活》、《财富》等杂志发回纪实摄影报道;两年后,米勒随美国陆军登陆诺曼底,5天之后,发回了整整35卷胶片。

“好比一套被水浸泡过的拼图”,李·米勒形容自己人生的时候说道,“一片片画块发胀变形,彼此之间无法咬合。”

天空里的情人

李·米勒与曼·雷的结合显得相得益彰:她是他极佳的模特,他是她最好的老师,他们始终保持着各自独立的朋友圈,但他们的相处却决不容易。即使最坚定地超现实主义者,再如何信奉自由,在爱情里,也免不了遭受嫉妒与占有欲的折磨。而李·米勒对自由的信奉显然超过了任何一个超现实主义者,她恋爱自由的原则是完全站立在男性观点上的:决不为了现有的关系而放弃任何一次可能性的肉体的欢愉,而且,这与她爱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让曼·雷饱受折磨的,不只是李·米勒的不可捉摸,她从不间断的韵事更让他觉得无法忍受。曼·雷不断地给她写信,请求她给与忠贞,不论虚实都好;请求她永远与他在一起,不论是否结婚都可以。在信中,曼·雷的感情一览无遗,表现得像个卑微的情人:"我不可救药地爱着你,满怀着嫉妒;这份热情削弱了我对其他一切的热情……而你从不让自己受到他人的把控,敏感而又独立……你知道,从一开始,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让你高兴,即便冒着可能失去你的危险……而我真的不愿意失去你。"有人说,在描述这场爱情的时候,正确的关系陈述应该成为这样:不是李·米勒做了曼·雷的情人,而是曼·雷做了李·米勒的情人。

1931年6月7日,这对情侣之间的地震最终爆发了——李·米勒认识了富有的埃及人AZIZI ELOUI BEY,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两个隔着20几年距离的人最终走到了一起。伴随这场结合的,是一段外表美满的婚姻的结束,以及一对超现实主义者之间的恋情最终完结。

作为摄影师的李·米勒,却是在离开曼·雷后才真正诞生的。她的镜头里有表情忧郁的艺术家、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等待救助的孩子、神色欢愉的姐妹……有战争、废墟、团聚、死亡、希望……却难觅情人的影子。与战地摄影师李·米勒相关、最令人想起“情人”一词的照片,或许还是DAVE SHERMAN拍摄的那张著名浴缸照。李·米勒坐在原本属于希特勒的浴室里,豪无顾忌地洗着澡,表情坦然地就像坐在情人的浴缸中。在她身后,可以看到“元首”的照片,前方,是一双巨大的军靴,上面沾满了抗击法西斯战场上的带来的泥土。“我在她(希特勒的情人爱娃)的床上睡了一觉。”李·米勒后来写道,“在一对死去的男女床上睡觉——非常舒服,又令人毛骨悚然。但我感到非常高兴,如果这个死亡消息属实的话。”

曼·雷继续拍摄身边的女人,技巧益发出神入化。1934年,他历时两年的名作《OBSERVOTORY TIME,THE LOVERS》最终完成。画面里,着一双巨大的红唇,漂浮在卢森堡公园的天空里——它的灵感最初来自吉吉玫瑰花朵般圆润的双唇。可最终,它成了李·米勒——更长、更细、更富感观诱惑力,就像一对贴着各自身体的情侣,一面想要紧紧拥抱,以不失去对方;一面又在彼此分离,以不失去自己。

二战结束几年后,李·米勒逐渐对摄影感到厌倦,并最终放弃了将其作为终身职业。她回到英国乡村,从此陷入对烹饪近乎病态的迷恋。1977年,李·米勒因癌症去世,在此之前,她一直饱受着酗酒、抑郁以及战后创伤性情绪紊乱的折磨。在她晚年创作的菜式中,人们依然可以感受到超现实主义的层层浸染,这应该是她年轻时候在巴黎,从某位大师那里学来的:蓝色的意大利面上,放着浇满粉色调味汁的花椰菜。明丽得好似,情人们在天朗气清地日子里,面朝蓝色天空,用力抛掷粉色玫瑰时的幸福。

(本文发表于《经典》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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