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山
标题:
美国影星肖恩·潘采访墨西哥大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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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夺标
时间:
2016-1-14 09:19
标题:
美国影星肖恩·潘采访墨西哥大毒枭
标标说这大概就是马里奥普佐的经典小说“教父”的现实版。
美国影星肖恩·潘(Sean Penn)密会
越狱的
墨西哥大毒枭华金·古斯曼(Joaquín Guzmán),并发表了对他的采访,结果给自己引来一场大麻烦,美国舆论多数持批评态度,而墨西哥官员说,总检察长办公室打算约
肖恩
·潘“谈谈”。
大概肖恩·潘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后续影响。
他在1月9日发于《滚石》网站的文章开头,便引用了法国思想家蒙田的名言——良心的法则,我们自诩为出自天性,其实却源于风俗。
在文章中,他大致介绍了自己为何要与古斯曼对话,他写道:“作为美国公民,我想去看看。我们的政府和媒体对他们敌人的描述与实际情况可能不一样。”
肖恩·潘与华金·古斯曼
“要想生存,唯一的法子就是种毒品”
潘:
你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
古斯曼:
我记得从我六岁到现在的事儿,我父母,一个非常卑微的家庭,非常穷,我记得我家是靠着我妈做面包来维持生计的,然后我把它们卖掉。我还卖过橙子,卖过软饮料,卖过糖果。我妈,她是个勤劳的人,她干了许多活儿。我们种过玉米、豆子。我照管过我外婆家的奶牛,伐过木。
潘:
那你是怎么卷进毒品买卖这一行的?
古斯曼:
嗯,从我15岁起至今,我来自,巴迪拉瓜托市(注:位于墨西哥锡那罗亚州,该国黑帮最猖獗地区),我是在一个叫做“吞拿鱼”(La Tuna)的农场长大的,这块地方,直到今天,都没有什么工作机会。如果要买吃的,要想生存下来,唯一挣钱的法子就是去种罂粟、大麻。
我就是从那个岁数开始种这些东西,培植然后卖掉。这就是我能对你说的。
潘:
你是如何离开(农场)的?后来的事是如何进展的?
古斯曼:
从那里,从我的农场,我从那离开是在18岁,先去了库利亚坎(注:位于墨西哥西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然后去了瓜达拉哈拉(注:位于墨西哥西部的一城市,该国第二大城市),但我绝对不会不回农场,就算今天也依然如此,因为我妈,感谢上帝,她仍健在,不在我们的农场,就是那个“吞拿鱼”农场,后来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潘:
从那时起,你家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古斯曼:
非常好——我的孩子们,我兄弟们,我侄子们。我们都相处得很好,非常健全,非常好。
潘:
现在你是自由身,你感受如何?
古斯曼:
自打重获自由以来——愉快,因为自由真的很棒,至于压力么,嗯,对我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因为这些年来我都不得不在某些城市里小心谨慎。当然,这不会对我的生理和心理带来什么损害。我感觉良好。
“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毒品也不会减少”
潘:
你是否认同,毒品会摧毁人类以及带来伤害?
古斯曼:
毒品害人是事实。不幸的是,就像我刚才说到的,我成长的地方没有其他活计,而且到现在仍然没有其他生路,我们的经济里没有其他谋生手段。
潘:
你觉不觉得自己要为全世界如此高的毒品水平负责?
古斯曼:
不,这是无稽之谈,因为就算哪天我不在了,毒品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有所减少。贩毒(注:指其死后全世界贩毒现象是否会得以好转)?那也不是真的。
潘:
在你被关进牢里的时候,你的毒品生意还在发展壮大吗?
古斯曼:
我能告诉你的,以及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常。没有下降也没有增长。
潘:
这些活动里有些什么样的暴力情况?
古斯曼:
有那么一部分吧,这是因为有些人就是伴随着这些问题成长的,他们处于嫉妒,放出风声要做掉谁。这自然会滋生暴力。
潘:
那你认为自己是个凶残的人吗?
古斯曼:
不,先生。
潘:
你倾向于使用暴力,还是把它最为最后的手段?
古斯曼:
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我防卫,别无他途。我有挑起过事儿吗?从来没有。
“贩毒这一行不会消亡”
潘:
你对墨西哥的国情有何见解,你如何展望墨西哥的前景?
古斯曼:
贩毒,起自我们的祖先,早就成为(墨西哥)文化的一部分,而且这不仅仅是在墨西哥,早就扩展到全世界了。
潘:
你怎么看你自己的举动,你的组织,一个卡特尔(注:原指经济领域的一种垄断形式或企业联合体,后在毒品领域指集团化犯罪组织)?
古斯曼:
不,先生,完全不是。因为那些为毒品活动奉献一生的人,并不取决于我。
潘:
从你参与进来到现在,你怎么看你这行?
古斯曼:
大不同。现在有许多(化学合成)毒品,要在以前,我们就知道大麻和罂粟。
潘:
那现在的人和以前的人有什么不同?
古斯曼:
大不同。因为现在日复一日,乡村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很多不同的想法。
潘:
你对这一行的未来前景怎么看?你认为它会消失吗?
古斯曼:
不会,它不会消亡,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指毒贩子),永无止尽。
潘:
你是否认为,中东的恐怖主义活动,最终会影响到未来的制贩毒?
古斯曼:
不,先生。这不会有任何区别。
“没有买,自然就不会有人卖”
潘:
你是知道艾斯科巴最后日子是怎么过的。要是到了你人生的最后,你会怎么做?(注:指哥伦比亚毒枭帕布洛·艾斯科巴,1993年,他在逃亡过程中,被哥伦比亚军方击毙。2015年出品的美剧《毒枭》即以其为原型。根据墨西哥警方的说法,在古斯曼的藏身地查出《毒枭》第一季光碟。)
古斯曼: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死去。我希望是因病而亡。
潘:
美国政府认为墨西哥政府没真想抓你,他们就想干掉你,你觉得呢?
古斯曼:
不,我认为如果他们找到我,当然会是想活捉我。
潘:
就你所作所为,你认为多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墨西哥,你认为影响很大吗?
古斯曼:
一点也不,一点也不。
潘:
为什么?
古斯曼:
因为一个人是干不了贩毒的,它要很多人一起干。
潘:
在你看来,谁该被谴责,是那些卖毒品的,还是那些吸食毒品的?你认为这里面生产者与消费者是怎样的关系?
古斯曼:
没有买,自然就不会有人卖。这是真事儿,日复一日,买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卖的就越来越多。
潘:
我们听说过,鳄梨对身体好,青柠对身体好,番荔枝对身体好。但从来不会有人公开说毒品对身体好。那你们用什么手段诱导人们消费毒品?
古斯曼:
根本不用刻意诱导。人们,在某种程度上,都会想要体验想要尝尝,然后就会瘾越来越大。
我有20多年没碰过毒品了
潘:
你有梦想吗?你做梦吗?
古斯曼:
无论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但每天都做梦?不。
潘:
但你总会有些梦想吧,一些人生的盼头?
古斯曼:
我想要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上帝赐予了我。
潘:
如果你能改变世界,你会吗?
古斯曼:
对我来说,真能这样,我很开心。
潘: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如何?
古斯曼:
跟我吗?完美,非常好。
潘:
是一种尊敬之情?
古斯曼:
是的,先生,尊重,亲情与爱。
潘:
你如何看你儿女们的未来?
古斯曼:
非常好。他们相处融洽。家庭关系紧密。
潘:
你自己的生活呢?你的生活有何变化,自从你逃亡以来,你过得怎样?
古斯曼:
十足快乐——因为我现在自由了。
潘:
你自己用过毒品吗?
古斯曼:
不,先生。许多年前,是的,我曾尝试过。但上瘾吗?没有。
潘:
多久之前?
古斯曼:
我有20多年没碰过毒品了。
“我真不是一个在任何方面想要找麻烦的人”
潘:
你是否担心,自己越狱之后,会把整个家庭卷入危险之中?
古斯曼:
是的,先生。
潘:
你这次的逃亡之路,为了你自己的自由是否牺牲了别的人,付出了任何代价?
古斯曼:
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我所做的就是祷告上帝,然后顺其自然。一切都进展的很完美。我现在这里。感谢上帝。
潘:
你的两次越狱,有一点值得一提,没有出现暴力事件。
古斯曼:
我是不会让这类事发生的。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情况会大不一样。但我这里,我们不会使用暴力。
潘:
在墨西哥的报纸新闻、电视报道里,你已经给人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你有什么想要对墨西哥人说的?
古斯曼:
好吧,我能说的是,人们对我有各式各样的看法,这很正常,因为有些人了解我,有些人存有疑议,所以,我是好人或者不是。
潘:
你如何定义你自己,假设你现在不是华金(古斯曼名),而是一个在这世界对他最了解的人,你如何来评价他?
古斯曼:
如果我认识他——而且对他抱有敬意,那在我看来,他可真不是一个在任何方面想要找麻烦的人。在任何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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