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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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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证与分析:毛泽东晚年的“两件事”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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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3:11: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辣辣 于 2016-1-10 13:21 编辑

二、时间和对象
有关完整版的疑问,不只是原始来源,还有不同文本的时间和谈话对象。就笔者所了解或掌握的文本,有以下几种说法:
(1)王年一的著作,提供了两个时间,一是1976年1月13日,一是1976年6月15日;谈话对象是华国锋、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王海容。( 王年一:《大动乱的年代》,河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600页。)

(2)胡绳文章,时间是1976年6月13日,但没有提供谈话对象。 (胡绳:《毛泽东一生所做的两件大事》,《中共党史研究》1994年第1期。)
(3)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传”,没有提供具体时间,只说“这一年”即1976年;谈话对象是华国锋等人。( 《毛泽东传(1949—1976)》(下),第1781页。)
(4)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年谱”,时间是1976年6月;谈话对象是华国锋、王洪文、张春桥、汪东兴等。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9页。)
(5)于光远笔记,时间是1976年1月13日,谈话对象是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华国锋、姚文元、吴德、汪东兴。 (笔者所存复印件。)
(6)民间史料之一,时间是1976年1月13日,谈话对象是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华国锋、吴德、王海容。 (笔者所存民间史料照片。)
(7)民间史料之二,时间是1976年1月13日,谈话对象是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华国锋、吴德、王海容。( 笔者所存民间史料照片。)
还有一个说法,据李海文的文章,1993年播出的电视纪录片《毛泽东》,解说词说毛泽东这次谈话的时间是1976年6月25日,谈话对象是华国锋、王海容。 (李海文:《关于毛泽东“一生干了两件事”谈话》,《世纪》2014年第3期。)
综上所述,谈话时间有五种说法,即1976年1月13日、6月13日、6月15日、6月25日、6月;谈话对象涉及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华国锋、吴德、汪东兴、王海容八人。( 史云“根据有关资料”补充了汪东兴、毛远新(见《难以继续的“继续革命”——从批林到批孔》,第660页页下注),但未说明什么资料。如本文所示,不同文本已有汪东兴。至于毛远新,因史云未提供史料文本,拙作所列名单暂付阙如。)谈话对象的考证,难度较大。前述八人都有可能听毛泽东谈话。因为华国锋已经否认听过毛泽东这段谈话,可以排除;另外七人中,王、张、江、姚、吴均已作古,生前亦无相关记述;健在的仅有汪东兴和王海容,他们两位是否听过、何时听过这段谈话,只能期待他们自己证实。至于谈话时间,依据相关史料作进一步考证仍有可能。
五种有关谈话时间的说法,归纳起来是两种,即1976年1月和6月。余汝信、曾鸣的文章质疑6月谈话的可能性,颇有道理;但余、曾推断毛泽东没有作过这段谈话,则值得商榷。
毛泽东的身体状况自九一三事件后就急转直下,1976年更是恶化。据张玉凤回忆:1975年后,毛泽东讲话困难,只能从喉咙内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字句。由于长时间在毛泽东身边工作,她还能听懂。每当毛泽东同人谈话时,她就得在场学说一遍。但到了毛泽东讲话、发音极不清楚时,她只能从他的口形和表情来揣摸,获得他点头认可。毛泽东的语言障碍到了最严重的地步时,他只好用笔写出所思所想。后来,毛泽东的行动也很困难,两条腿不能走路。如果没有人的搀扶,连一步都走不动。 (张玉凤:《毛泽东周恩来晚年二三事》,《炎黄子孙》1989年第1期。)吃饭、饮水、服药都要张玉凤喂,原来每天还能吃一二两饭,到1976年四五月,每餐只能吃一两勺,而且吞咽不好,常常呛着咳嗽不止。( 张玉凤:《回忆毛主席去世前的一些情况》,未刊稿。)最严重的是,6月初,毛泽东还突发过一次心肌梗塞,经过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9页。)。
毛泽东的身体状况透过相关文献资料亦可窥一斑。毛泽东的基本工作方式之一,就是批阅文件、材料、信函等。据《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和《毛泽东年谱》,1976年1月至9月,毛泽东所写的批示或批语的文件、信函仅20件(致外国领导人的贺电、唁电这类仪式性文字,显然非他起草,不计在内)。其中1月份6件,2月份7件,3月份2件,4月份5件,5月以后未见批示。最长的批示是对复旦大学刘大杰教授的回信,连同标点符号计86个字;最短的只有两个字,而且两个字的批示或批语有8件,占批示件数的40%。可见他写字已十分困难。
1976年毛泽东会见外宾的次数比上年锐减。1975年,连同4月份秘密会见朝鲜领导人金日成,毛泽东会见外宾共18次,其中前9个月9次。而1976年,毛泽东会见外宾仅6次,而且都在前5个月。会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减短:2月23日,会见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时长100分钟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38页。)3月17日,会见老挝领导人凯山?丰威汉,时长35分钟 (陈长江、赵桂来:《警卫队长的回忆:毛泽东最后十年》,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8年,第249页。);4月20日,会见埃及副总统穆巴拉克,时长不详;4月30日,会见新西兰总理马尔登,时长30分钟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8页。);5月12日,会见新加坡总理李光耀,时长20分钟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8页。);5月27日,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布托,时长仅10分钟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9页。)。新华社当时发布的照片,前3次毛泽东都是站着与客人握手,后3次则没有。 (见《人民日报》1976年2月24日、3月18日、4月21日、5月1日、5月13日、5月27日第1版。)不是记者没有拍到,而是毛泽东已经很难自己站立,需要靠人搀扶。这样的照片即便拍到,也不会发布。
毛泽东不仅会见外宾的次数大为减少,同党内、国内人士的谈话也极少。1975年5月3日最后一次主持政治局会议后,毛泽东再也没有主持过任何会议,也很少或不愿同人谈话 (参见郭金荣:《毛泽东的晚年生活》,教育科学出版社,1993年,第189页;张玉凤:《回忆毛主席去世前的一些情况》。)。连主持政治局工作的华国锋也不易见到毛泽东,只能在陪同外宾时向他汇报工作 抓捕“四人帮”后,陈云曾问华国锋那时能不能见到毛主席?华国锋说,见不到,只能在毛主席会见外宾时讲几句话。(参见陈云:《在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1979年1月4日),《陈云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43页。)。1976年2月至6月,华国锋只见过毛泽东7次,6次是陪同外宾,1次是单独谈话。华国锋不易见到毛泽东,未必是“四人帮”封锁(事实上,江青等人也很难见到毛泽东),主要原因恐怕还是毛泽东的身体状况恶化。据“毛年谱”所记,1976年上半年,毛泽东听取党内人士汇报、同党内人士谈话,共计6次;其中1月份1次,4月份4次,6月份仅1次。听取汇报或谈话时,毛泽东因为发音不清楚,常常不易被听懂,需要依靠身边工作人员(主要是张玉凤——笔者注)转述或“翻译”;有时工作人员都听不懂,毛泽东只能用笔写出来。写出来的字也明显看得出来手在抖动,完全失去从前挥洒自如的风格;个别字迹如果不看上下文,很难辨认。写的文字也很少,大多是单词或词组,少有连贯的句子。4月7日毛远新向他汇报天安门事件情况,毛泽东多以“好”“嗯”“是”“对”应答。谈及处理,毛泽东的指示是:“这次,一、首都,二、天安门,三、烧、打。这三件好。性质变了,据此,赶出去!” (毛远新的笔记(1976年4月7日),转引自笔者所存于光远工作笔记抄件复印本。)4月30日会见马尔登后,华国锋向毛泽东汇报国内局势和工作,毛泽东说得更简单:国际上的事,大局已定,问题不大。国内的事要注意。随即写下了后来广为人知的三句话:“慢慢来,不要招<着>急”;“照过去方针办”;“你办事,我放心。”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8页。)6月25日同华国锋谈话,只写下一句话:“国内问题要注意。” (《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9页。)这是毛泽东一生最后的文字。
完整版的“两件事”谈话,逻辑严谨,语气连贯,表达清晰。以上述毛泽东的身体状况,且在6月初突发过心肌梗塞,要在6月份讲出那段行云流水般的谈话,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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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0 13:09: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辣辣 于 2016-1-10 13:20 编辑

上述三则材料是迄今为止仅有的三位亲历者的说法,因为都直接听过毛泽东的谈话,可信度较高。三则材料还说明,毛泽东不止一次讲过“两件事”,每一次的具体表述也不完全相同。但引人注意而又有争议的,却不是这三则材料,而是广为流传的下面这段: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八十多了,人老总想后事。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定论”,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定论吧!我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与蒋介石斗了那么几十年,把他赶到那么几个海岛上去了;抗战八年,把日本人请回老家去了。对这些事持异议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无非是让我及早收回那几个海岛罢了。另一件事你们都知道,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这事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这两件事没有完,这笔“遗产”得交给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动荡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毛泽东传(1949—1976)》(下),第1781—1782页。)
这段谈话,内容和篇幅都比前述三则材料充实,权且称之为完整版。完整版流传的文本很多,没有一个权威的文本。笔者从民间搜集的就有十几种,多是手写稿,也有油印稿和打印稿。各种文本的文字、标点都不尽相同,但内容、意思基本一致。


与简化版不同,完整版的来源无从查考。目前的说法,最早是1976年毛泽东在世时传出来的。胡绳在一篇文章中说:“在1976年毛泽东逝世前几个月,社会上传出了他的一段话……他是这样说的:‘中国有句成语,叫做盖棺论定。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论定了吧?’这段话中最重要的是说:‘我一生办了两件事。’他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民主革命的胜利,取得了全国政权。他说:‘对这件事,持异议的人甚少。只有几个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无非要我及早地把那个海岛收回罢了。’然后他讲第二件事:‘另一件事,你们也知道,就是发动文化大革命。对这件事,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1976年时,胡绳是国务院政治研究室负责人之一,当时因“批邓”运动处境不佳,但由于所在机构的关系,还是能了解一些高层信息的。在他看来,“毛主席那时确实在病榻上对少数几个人讲过这样一段话”。 (胡绳:《毛泽东一生所做的两件大事》,《中共党史研究》1994年第1期。)顺便提及,笔者在帮助于光远整理个人资料时,曾在其笔记本里见过两则“两件事”谈话的抄写稿。于光远当时也是国务院政治研究室负责人之一,与胡绳共事,是否也在当时与闻此事或得到传抄稿,不得而知。


有类似记忆的,不只是胡绳。前述注释提到的项观奇,时在山东大学历史系任教,“文化大革命”时期经历曲折,后期参与过宣讲“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项观奇在个人网文中,也确定他在1976年毛泽东在世时得到过“两件事”谈话的传抄稿。(项观奇:《〈我保存的毛主席关于“一生做了两件事”谈话的传抄稿〉一文的补注》,2014年1月31日。)


无论是胡绳的文章,还是项观奇的回忆,都没有说明传抄稿的来源。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完整版的流传更广,但很长时间里仍然未见权威依据。最早见诸公开出版物,是1988年出版的王年一著《大动乱的年代》,但没有注明出处 (史云称,最早将毛泽东这段谈话“公之于众”的是马齐彬等编《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一书。(史云、李丹慧:《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第8卷《难以继续的“继续革命”——从批林到批孔》,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660页)此说有误,《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是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8月出版的,1988年12月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王年一著《大动乱的年代》已经披露这段谈话。)。2003年12月,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写的《毛泽东传(1949—1976)》(以下简称“毛传”)出版,第一次在此类权威研究机构编写的著作中引述了毛泽东关于“两件事”的谈话。最令人注意的是注明了来源:“参见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记录,1977年3月22日”(《毛泽东传(1949—1976)》(下),第1782页。)。然而,正是这个注释引起了争议。


与叶剑英讲话对照,“毛传”中所引不仅篇幅、文字不同,而且情绪、意思相去甚远。叶剑英讲话里,毛泽东是肯定“胜利地”进行了“文化大革命”的;而“毛传”所引,毛泽东则认为“文化大革命”这笔“遗产”可能会在“动荡”中移交,还可能发生“血雨腥风”。前者情绪高昂,后者情绪低落;前者表达了自信,后者则对“文化大革命”前景充满忧虑。所谓“参见”,实际是“参”而未见。也许是这一原因,2013年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写的《毛泽东年谱(1949—1976)》出版,有关“两件事”谈话的引述,改成了“转引自1977年3月22日叶剑英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又以注释方式引述传抄稿(文字上与“毛传”略有区别),说明这一说法“本书编者没有查到档案根据或其他第一手权威资料”(见《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6卷,第649页。)。 “毛年谱”的处理较之“毛传”严谨了一些,但完整版的来源仍存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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