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人 发表于 2020-9-20 19:47:03

杨笠,中国版“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

  2020-09-20 09:20:00  侨报网 编辑: 羽尧 作者: 程然

  也许是因为今年前几个月过得有点沉闷,人们急需从快乐中汲取能量,所以在这个暑期档的各路综艺里,最火的一定最能带来欢笑的那一拨人。比如《乘风破浪的姐姐》里“威武霸气却同手同脚”的张雨绮,比如《乐队的夏天》里自谦“我们知识分子不打架”的五条人,比如《脱口秀大会》里盖章“宇宙尽头在铁岭”的李雪琴,以及被问“为什么不找男朋友”时反将一军“你为啥不上清华,是因为不喜欢吗?”的杨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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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笠。(图片来源:《脱口秀大会》截图)


  “为啥不上清华”是2019年的老梗,今年新一季《脱口秀大会》中,杨笠贡献了新段子——在一段5分钟的脱口秀表演中,她描述“直男的迷之自信”种种表现,并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他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却可以那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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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笠。(图片来源:《脱口秀大会》截图)


  这段表演在社交平台刷屏,有人叫好,有人跳脚,参加过综艺节目《奇葩说》的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储殷属于后者。储殷在抖音反驳杨笠:“在你面前自信,用得着很特别吗?可能这些普通的男人长得并不好看,但如果卸了妆,你可能是真的丑。”


  储殷认为“看不上普通男人”是“公主病”,而“每个女孩都是小公主”是消费主义的话术,信了就是“被商业社会洗脑的韭菜”——此处插播一句,“公主病”其实是形容那些性格骄纵但依赖性很强,需要别人万般顺从又百般呵护的人。


  杨笠显然不接受这一定义,她在微博回应:“不想当小公主,就想当老富婆。”


  储殷便又在微博发帖“通过收割小公主成为老富婆”,指杨笠用性别议题带话题、引流量。他经常提到自己反感女权主义者挑起性别对立、造成性别仇视。


  女权主义是什么,此处省略十万字。可以肯定的是,储殷给杨笠扣错了帽子,她没有“公主病”,也无意挑起“性别战争”——至少从参与这场口水仗的多条热门微博和高赞评论来看,认同杨笠的人并没有就此“仇视男性”然后对异性群体展开无差别攻击。


  但杨笠到底还是让储教授和一部分人“有被冒犯到”。她也早就知道自己会得罪人,去年因“为啥不上清华”小火了一把之后,她在一次采访中直言:“我的尺度就是让人不舒适……关于屎尿屁,还有所有女性不适合说的话,我都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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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笠。(图片来源:《脱口秀大会》截图)


  这话让人想起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The Marvelous Mrs.Maisel)第一季里的“名场面”:拥有完美家庭的女主角米琪被丈夫抛弃,她化悲痛为段子,借着酒劲在小酒馆来了一段即兴脱口秀,还脱掉上衣让观众评评理:我老公是不是很不识货?那是保守的1950年代,台下有人起哄,也有人被这“伤风败俗”的一幕惊呆。警察很快出现,以“公共场合猥琐行为”的罪名将米琪拘留。


  米琪的原型是已故的纽约“脱口秀女王”琼·里弗斯(Joan Rivers),网上流传着她很多表演和访谈的片段,其反应之快、尺度之大、吐槽之狠,美剧未能演出其十分之一。不过,米琪“冒犯保守观众”,杨笠“冒犯自信直男”,倒是与这位前辈的理念一致。琼·里弗斯认为脱口秀的世界百无禁忌,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调侃的,因为“喜剧就是要让人能嘲笑和直面任何话题”。


  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是将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这注定了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与其让表演者改变议题、转换立场、“端正态度”,不如思考一下:那段让你觉得不舒服的“粗鄙之语”究竟撕破了什么?(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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