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鱼 发表于 2018-4-18 01:04:24

上海姑娘杜韵获普利策音乐奖

本帖最后由 小龙鱼 于 2018-4-18 01:06 编辑

普利策音乐奖连美国人都吓一跳,

去年得主是这位上海姑娘杜韵


令人注意的是,普利策音乐奖的得主中有两位华人。
第一位是2011年的得主周龙,而且他也是首位亚裔得主。
得奖的作品是歌剧《白蛇传》。这部由林晓英编剧、周龙作曲的歌剧《白蛇传》,是北京国际音乐节与波士顿歌剧院共同委约创作的,2010年2月26日首先在波士顿歌剧院首演。同年10月27日第13届北京国际音乐节期间,《白蛇传》又在世纪剧院进行了中国首演。
周龙接受采访时表示:“获得普利策奖代表着美国主流对这种中西方文化的交流融合的承认,评语说:‘作品深刻地表现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虽然作品是用英语写成的,也是用英语演出的,但是里面有很多中国戏曲的元素,很感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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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是2017年的得主杜韵,获奖作品是歌剧《天使之骨》(Angel's B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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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骨》讲了一个人口贩卖的故事:一对受伤的天使掉进一户经济困窘人家的后院,被一对夫妇抚养,痊愈后,它们的翅膀被剪掉,还被关起来用于娱乐和展览,夫妇从中渔利。
杜韵接受澎湃新闻的采访时表示,她的灵感来自一本有关人口贩卖的书,“一提到人口贩卖,我们觉得离自己很远,会觉得这是东南亚、东欧、南美的问题。实际上,人口买卖始终存在。”
杜韵观察,即便是当下的纽约新泽西州,也有人口贩卖,而贩卖会引发很多后续的社会问题,比如卖淫。杜韵就是希望能通过这部歌剧把人口贩卖的问题放在台面上讨论,“《天使之骨》就讲了这些女孩的心路历程。”
在阿联酋接受采访时,当地人和杜韵说人口贩卖在迪拜是非常大的问题,希望她能把作品带到当地去演。这瞬间让杜韵意识到,先锋艺术家也可以有社会功能,有社会功能不等于媚俗。
“我们这个圈子,有些作曲家会说,写音乐尽量不要有信息,否则不纯正。但都21世纪了,局势动荡,作为世界公民,我们要有责任心,艺术就是我们的媒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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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策奖对这部作品的评价是“大胆,将声乐和器乐元素融合起来,风格多变”。
这部歌剧无缝融合了中世纪复音、独立摇滚,甚至达尔姆施塔特的现代主义。剧中四位主演的音域各有不同,其中三位偏歌剧唱腔,还有一位是朋克歌手的声线。
“但在创作过程中,我很少考虑风格问题,我只考虑一个问题:什么样的音乐风格能与这个故事相适宜。”杜韵说。
杜韵出生并成长于上海,她4岁开始练习钢琴,6岁考进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因为手太小,升入上音附中后,她转而追随邓尔博学起了作曲。
进了上音大学部,杜韵又成了作曲家陈钢的门下弟子。杜韵还记得,陈老师在学校有个很漂亮的琴房,“我跟老师说中午想有个地方休息,陈老师就给了我琴房的钥匙,随便我干什么,我就在那里看他的书。”
1997年读大二的杜韵前往美国求学,并获得美国欧伯林音乐学院学士, 哈佛大学硕士、博士学位。现任教于美国纽约州立大学Purchase分校作曲系。曾被美国国家电台评选为100位世界最具影响的40岁以下青年作曲家。
而当记者问她,以华人作曲家的身份在纽约立足,难在哪儿,她却回答说,与其这样问,不如说,身为女性作曲家难在哪儿。她回想起自己当初在上音附中学作曲,班上只有一个男孩,女孩七八个。但成年后,活跃在舞台上的作曲家,还是以男性居多。
杜韵观察,相比男性,女性作曲家通常会面临更多的困难,比如结婚生子,女性就要面临抚养孩子的问题,“举个例子,我是纽约玛莎艺术节的策展人,我会邀请女性作曲家来做评委,她们会说不行,要回家带孩子,但男性就可以。”
杜韵坦言,在纽约,女性作曲家是小众,也是弱势群体。“近些年大家开始重视这个问题,但从数据来看,女性作曲家非常少。”她试着总结原因,“女性从小不被人鼓励,面对失败,女孩会认为这是个人问题,自责的感觉很多。但男孩失败了会把它当乐子讲,不行就再来。女孩长大后,发言权就渐渐流到别人那里了。”
虽然在交响乐领域,女乐手已然撑起了半边天,但和女指挥家一样,女作曲家依然十分稀少。杜韵认为,社会应该建立一个鼓励女性创作者的机制,不仅是女作曲家,也包括女导演、女剧作家、女小说家……“培养女性创作者,她们的观察角度会不一样,这样的社会才会多元。女性创作者要像树苗一样去扶持,有一个三五年的过程,她才会成长,有自己的声音。”
至于女性的作曲能力是否不如男性的质疑,杜韵觉得这更是无稽之谈,是认识上的误区。“任何人都可以学作曲,就像全民学钢琴,作曲不是很高尚的概念。你不会写,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唱出来。山顶洞人时期,人类不会记谱,也没有作曲家这一社会功能,但人们聚在一起就会创造音乐。每个人都可以写音乐。”
而对于国内古典音乐的创作,杜韵也有自己的看法。
“现在走进来的大咖越来越多,大家对大咖的兴奋度也越来越低,这是古典音乐发展的必经过程。”有走进来,杜韵更希望看到的是走出去,也就是说,本土作曲家有更多新作品诞生,然而,“我们的新作太少了。比如音乐剧都是舶来品,本土音乐剧在哪里?”
新作少,但不代表没有好作品。杜韵感慨,“我们老是说新作品好的不多,但那些常演的古典作品,是经过多少年沉淀下来的?巴赫当年就是很不起眼的作曲家,去世后才被门德尔松捧出来,现在淹没的好作品有多少?我们不得而知。”
她接着以音乐人窦唯举例,“我一直觉得窦唯是非常棒的音乐家,可他出新专辑,大众关心和转帖的还是他的穿衣打扮,他的八卦,有没有人关心过他的音乐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观众不去关注,只是问为什么没有好作品,不是很奇怪吗?”
经济发展了,走进上海的文化大咖越来越多,但在多元性上,杜韵认为,还远远不够,“这是上海和纽约的区别。”“纽约任何一天都有无数演出在上演,《纽约时报》的记者不是哪个大就去看哪个,他们会去看有趣的。我们普遍的想法是,你获大奖你就厉害了,假如我还是之前的我呢?希望大家对小咖、小众也能有扶持。如果这部作品非常有意思,在小圈子里被十个人喜欢,我们扶持了,就可能被成千上万的人喜欢。”杜韵说,“我们不要懒惰,要去寻找,倾听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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